第57章 明枪(第3页)

 聊了一会儿，王错拉着杨天玄，一起去外厅见客去了。王夫人和慕妃雪，一同前往内厅。内厅里都是些女眷，这些夫人小姐们都是各位同僚属吏的家眷，慕妃雪大多数都不认识。王夫人就耐心的为她一一介绍。慕妃雪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人的姓名来历，只好面带微笑的虚礼应付。好在她有个公主的身份在那撑着，还不致于被人当面刁难。 

 离寿宴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就三五成群的坐下来喝喝茶，吃些点心，聊聊街头巷尾的各种趣事。在场的人中，王夫人是寿星兼主人，慕妃雪是公主，被众人推到了上座。同座的都是些宗亲勋贵的掌家主母，就慕妃雪一个年轻姑娘。在这些长辈们的面前，她可不敢摆公主架子。那些夫人们也把慕妃雪当成了女儿一般的宠溺，都说杨家有福气，娶到了这么好的儿媳妇。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听得杨天娇一脸的骄傲和欢喜。 

 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从街头趣事转向了各家各户的房内事。什么东家的某位公子养了个外室，弄得家中鸡犬不宁；西家的长辈纳了个小妾，把糟糠之妻赶去偏院，让小妾住了正屋云云。当某人提到四世同堂、已年逾八旬的南公又得了一个曾孙子的时候，引起了一片惊叹声。 

 其间有几个人向慕妃雪问起来她对于纳妾和生子的看法。慕妃雪说道：“生儿育女的事儿，全看老天爷的心情。我认为，是儿是女并不重要，终究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至于纳妾一事，就全凭夫君和家里的长辈来安排，我可懒得去管闲事。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如果夫君和长辈们点了头，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把人迎进门来。反正也不怕将来她们会压我一头。” 

 一番话说得众人交口称赞她识大体，有见地。席间便有人开始打趣慕妃雪何时为夫家开枝散叶，言语中隐含结亲之意。也有人问起来了同行的杨家四小姐的性子爱好，是否婚配等等，慕妃雪皆笑而不语。此时前头派人来传话，说寿宴开席的时辰到了，请众位宾客入席。 

 待大家都走了，王夫人拉住了慕妃雪，问道：“丫头啊，你和你那个婆婆，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闹得那么僵啊。”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王夫人既然有此一问，许是知道了些什么。慕妃雪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就如实的告诉王夫人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隐去了她带小姑子女扮男装逛青楼一事。王夫人听了，皱眉道：“杨夫人这事儿做的确实是太过分了！如果说是家中有正室，外头再娶个平妻，两头不见面，平妻不入家谱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她却异想天开的让平妻入家谱，还与正室平起平坐，这太不合规矩了。这放在谁身上，都是不可能接受的。杨淳氏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会做如此不遵礼法的事情呢？” 

 她停顿了一下，握住慕妃雪的手继续道：“丫头，那杨淳氏平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且淳家势力很大，门生故旧遍及朝野。你虽然是有公主的身份，终究还是势单力薄，婶婶怕你会吃亏呀！” 

 “请婶婶您放心，侄女的心中有数。”慕妃雪劝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杨家的儿媳妇，淳家的人手再长，也不至于伸到别人家里指手画脚吧。更何况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大不了分家，我们两口子回公主府单过去。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打上门来。就算再不济，不还有您和我叔吗。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到你们这里来避难，你们可不许翻脸不认人哪。” 

 王夫人被这小丫头逗的哈哈大笑：“好，你这事儿我应了。若是淳家敢无理取闹，婶婶我和你叔都饶不了他们。” 

 “谢谢婶婶！”慕妃雪开心的在王夫人脸上亲了一口，又惹得她是一阵笑骂。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前厅入座。王家素来没有那么多迂腐的规矩，虽然男女不能同席而坐，但也是在安排在一处共贺。只是用两道薄纱帘隔开，男宾在左，女眷在右。中间的空地用于表演歌舞杂耍戏曲之用。待王错夫妇入座后，礼官一声唱：“寿星至，开鼎。” 

 声未落，一道青色身影急奔而至：“启禀老爷，夫人，南公携全家前来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