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诸位同喜(第2页)

 打头的衙役头戴喜鹊帽，腰间红绸扎成花球，扯着嗓子喊道：“捷报——林安老爷高中解元！方瑾老爷高中亚元！” 

 这一嗓子如同冷水溅入热油，整条街都沸腾起来。^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老太君早有准备，命人捧出一盘盘红绸包裹的赏封。为首的衙役接过沉甸甸的十两银封，喜得连连作揖：“解元公、亚元公双喜临门，小的们也跟着沾光！” 

 府中管事指挥着小厮们抬出三筐铜钱。墨兰接过满满一把，扬手洒向人群。铜钱落地如珠玉迸溅，在青石板上叮咚作响。 

 “大伙儿添喜，同喜！” 

 人们欢笑着争抢，其中一个稚子高举铜钱，脆生生喊道：“解元公、亚元公步步高升！”引得周围一片善意的哄笑。 

 方瑾扔一把铜钱，忽然叹道：“林兄你看，我虽倒霉，可这脑子还算灵光吧？”他转头冲墨兰狡黠一笑，“一不小心就考了个亚元呢！” 

 檐下铜铃忽被秋风吹响，叮当声响与远处爆竹声交织在一起，应和着这金榜题名的喜庆。 

 是夜，卫国公府张灯结彩。老太太亲自拍开那坛从宥阳带来的桂花酒，琥珀色的酒液倾入瓷盏中，甜香西溢。 

 “老姐姐这酿酒的手艺，倒比年轻时更精进了。”老太君举盏笑道。 

 老太太却看向墨兰：“是老身这孙……故交之孙争气。” 

 话中深意，只有祖孙二人知晓。 

 一旁的墨兰执壶斟酒，瓷盏中琥珀色的酒液荡漾，几朵金桂浮沉其间，暗香浮动。 

 她仰首饮尽，喉间甜中带辣，恍如这月余日子百般滋味。 

 翌日清晨，马车己在府外候着。老太君紧攥着老太太的手，眼圈微红，“这般匆忙？瑾儿天未亮就去太湖捞了蟹，正吩咐厨下做蟹酿橙。”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老身要回宥阳参加大房长子的婚礼，咱们姐妹常来信便是。” 

 墨兰正欲上车，忽见方瑾追了出来。少年素来明亮的桃花眼此刻蒙着薄雾，却强撑着笑意：“祝你会试再创佳绩。待来年春闱，你我汴京城相见！” 

 这话说得铿锵，却掩不住尾音里那轻颤。墨兰深知，此去一别，山高水远，纵是约定了春闱相见，又岂知天意如何？ 

 方瑾似乎也想到这点，突然上前一步，飞快地在她掌心塞了枚铜钱，正是昨日撒出去的吉钱，又被他悄悄捡回来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