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祖母心忧（端午加更）(第2页)

 孔嬷嬷点了点头感慨道：“那孩子骨子里有股韧劲，昨夜练点茶练到晚上，今早手腕还肿着。这般肯下苦功，心思又细，这般心性，若好生栽培，便是进宫当娘娘也使得。” 

 “她啊，可不想做什么娘娘。” 

 老太太拨了拨茶盖，忽然轻笑，“不过是陪着如兰、明兰一道听你训导罢了，横竖随她去，你不必在她身上费太多心思。/x^g_g~k.s~.~c￠o′m?” 

 孔嬷嬷闻言，手中茶盏重重一搁，震得案几上的蜜饯盘子都跳了跳：“我说姐姐你是老了，心也跟着老了？谁好谁坏，姐姐竟都看不出来了。既如此，还巴巴地把我叫来做什么？教她们这些花啊茶的，不过是些虚架子，真指望她们学出个什么名堂？”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你急什么？” 

 孔嬷嬷冷笑：“我急？好，我明日就收拾包袱回乡下去，省得在这儿白费功夫！”说着，她作势起身。 

 房妈妈连忙上前拉住她：“孔嬷嬷消消气！我们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呀！”孔嬷嬷甩开她的手，“要我说就是你们家老太太年纪大了，心气小了！如今这府里是越发做不得主了，连最好的姑娘都夸不得！”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案：“好个孔静娴！宫里这些年，倒把你养得越发骄狂了！养得愈发骄狂，连你都来戳我心窝子？”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怔住了——这些年为了盛家门楣，她忍了多少委屈？丈夫偏心、儿子儿媳表面孝敬，她何曾说过半句？如今连最知心的老姐妹都不懂她。 

 她突然胸口一疼，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墨兰这孩子，我能不心疼？两岁启蒙便能诵《千字文》，三岁执笔临帖，五岁己能将《论语》倒背如流。每日寅时起身读书，夜半仍见灯下读书。 

 这些年，她硬是凭着这股狠劲，将‘文曲星降世’的名声，从一句笑话变成了人人称道的实话。 

 她虽不说，可我多多少少知道。她是想考取功名，这可是全天下女儿家想都不敢想的事！若真折在这上头，她那个只顾面子的爹、那个眼皮子浅的娘，哪个能帮得了她？她就我这么一个老婆子撑着！ 

 是，我如今是老神仙、老祖宗，人人都来拜我。可我是上了年纪的人呐！今晚脱了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 

 孔嬷嬷望着老友鬓边新添的白发，忽然红了眼眶。 

 老太太猛地咳嗽两声，推开房妈妈递来的茶，接着道：“她还是个庶女！既要管束她那个生母，又要周全两个妹妹。如今府里这般和顺，你当是谁在里头费心周旋？你今日这般抬举她，大娘子那头能痛快？你夸得越多，越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