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放火或下毒(第3页)

 “会与不会，你早有判断，何必自欺欺人？” 

 年世兰踉跄后退，眼中满是抗拒，“不可能，你在骗我！” 

 “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皇上连亲兄弟都容不下，怎会容得下一个流着年氏血脉的皇子？姐姐还要骗自己到几时？” 安陵容突然提高声调，手控制不住发抖，“年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一人！年世兰！你醒醒吧！” 

 年世兰踉跄后退，绊在凳腿上，整个人跌坐在地。她仰头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皇上啊皇上——” 

 笑声突然撕裂成呜咽，喉间发出囚兽濒死般的哀鸣，“你剜了世兰的骨，还要喝血！你害得世兰好苦啊！” 

 安陵容攥紧的手指松开，她原是要来捡这把刀子的，可看着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被她发誓要遗忘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被囚永寿宫的自己，也是这样蜷缩在角落，咬破嘴唇舔血解渴。还有被灌下牵机药时撕心裂肺的痛，看着血水从咽喉涌出时的绝望…… 

 “你可知皇上为何留你性命？他要的只是了全自己的善名。” 

 安陵容蹲下身，鬼使神差地掏出手帕，“你难道不想为自己讨个公道？”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怔住了，这不该是计划里的话。 

 窗外闷雷乍响，照亮年世兰糊着泪的脸，她突然暴起攥住安陵容的衣领，“就算我恨他！可安陵容，就凭你也配与本宫谈联手？” 

 安陵容没有挣脱，反而握住她颤抖的手，“就凭如今只有我可以帮你复仇。年世兰，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图谋？我不过……是想找个同路人罢了。” 

 这深宫里可悲的，是如安陵容那般被碾碎尊严的玩物，是她这般利用纯元光环立足的，更是年世兰这样捧出真心任人践踏的痴人。 

 年世兰的力道渐渐松了。安陵容起身系好斗篷，在门槛处顿了顿：“你若想通了，就写一封信交给三日后来送炭的太监。”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身后传来嘶哑的质问。 

 安陵容回眸一笑，一向温和示人的女子此时锋芒毕露：“我觉得你不会。” 

 她忽然柔了语气，“至少，我们恨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