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存在即错误(第3页)

 “即便朕说了，她们也不会懂。嬿婉，只有你，只有你会懂得朕。” 

 嬿婉眼波盈盈，声音轻柔似水：“臣妾懂得。就像只有皇上懂得臣妾一样。额娘为让弟弟撑门户，差点将臣妾卖入勾栏……”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些痛苦的回忆依旧在无休止地折磨着她。 

 “父亲早逝，母亲嫌弃，在宫中更是处处遭人白眼。我曾经以为，只要乖巧懂事就能安稳度日，后来才明白，在别人眼里，我连存在都是种过错。” 

 前世的种种磨难浮现在眼前，她明明谨小慎微，从不与人争执，可那些人从初见时就对她百般刁难。原来，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她们眼中的错误。 

 “存在就是错误？”弘历喃喃重复，心口像被重锤击中。 

 他想起自己的生母只是个粗使宫女，在先帝眼里，他的出生何尝不是个错误？这是藏在心底最深的伤痛，如今竟被嬿婉一语道破。 

 魏嬿婉抬起泪眼：“可臣妾永远记得，初见时您对臣妾说过的话。您说门第要靠自己争，争出一副好门第来。 

 从那以后，皇上就是臣妾此生最大的榜样。臣妾虽不如其他娘娘自幼饱读诗书，但臣妾愿意从头学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深宫中活下去。” 

 弘历望着她，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 

 他想起在圆明园时，莞娘娘曾对他说过：“人贵自重。我不知道你额娘出身如何，但天下父母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别人如何轻贱你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轻贱了自己。” 

 是啊，他握紧了拳头。就算皇阿玛曾经不喜朕又如何？如今这万里江山，不都在朕的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伸手轻抚她的面颊：“嬿婉，你己经做到了。有时朕在想，你能来到朕身边，许是琅嬅在天之灵庇佑，更是上苍赐予朕的恩典。” 

 弘历将魏嬿婉搂得更紧，声音低沉而深情：“这些年风雨同舟，你始终伴朕左右。朕一首在思量该如何昭示你在朕心中的分量。” 

 他略作停顿，抚过女子微颤的唇瓣，终于说出那句在心头辗转千遍的话：“进忠，去库房里将那点翠凤冠取来。” 

 魏嬿婉身子一僵。点翠凤冠——那是中宫之位的象征。皇帝这句话的分量，如同凤冠上那璀璨的翠羽，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随后弘历陪她聊了一会，以处理公务为由离开了，魏嬿婉斜倚在软榻上，揉着酸胀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