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晋位贵妃(第2页)

 辍朝九日，举国服丧。王公百官、命妇女眷，皆需齐集举哀，持服二十七日。 

 可再盛大的丧仪，也换不回那个温柔含笑的人了。 

 烛泪在烛台上堆成珊瑚状，弘历握着朱笔的手悬在半空，幽幽叹道：“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皇上，该翻牌子了。·9*5·t`x?t...c\o!m*”敬事房总管捧着盘子走近，腰弯得极低，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自孝贤皇后仙逝后，这半年来皇上从未踏足后宫，每每只在长春宫独坐到天亮。 

 盘中的绿头牌都落了一层薄灰，唯独“令嫔”那块被擦得锃亮。那是皇上这些日子来，总不自觉用手指摩挲的缘故。 

 “召令嫔。” 

 此刻，六宫嫔妃都在暗自揣测：这个曾被孝贤皇后亲手调教的令嫔，究竟能不能接住这份带着先皇后余温的恩宠？ 

 暖阁内龙涎香缭绕，魏嬿婉素手执盏，将茶轻轻推至御前：“皇上尝尝这六安瓜片。” 

 弘历指尖刚触及温热的瓷壁，忽地眸光一厉，猛地将茶盏扫落！ 

 “谁准你学她？！” 

 瓷片飞溅，嬿婉却不躲不避，碎片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眼中痛楚竟与帝王如出一辙：“臣妾不敢学娘娘，只是娘娘曾嘱咐过，皇上心绪不宁时，需饮六安瓜片静心。” 

 她喉间哽咽，泪光盈盈，“臣妾只是舍不得看皇上这般煎熬。” 

 弘历冷笑：“好个‘舍不得’！你们巴不得皇后早日……” 

 话未说完，魏嬿婉突然握住他颤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单薄夏衣下，心跳急促如擂鼓。“皇上不必再说，臣妾心痛。” 

 “抬头。”帝王的声音冷如霜刃。 

 魏嬿婉仰起脸，感受他指尖划过眉眼的温度，睫毛轻颤如蝶翼。 

 “皇上！” 

 天旋地转间，她被重重压进龙纹锦褥。帝王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他想质问，他想问她何必心痛，这世间都是尔虞我诈，何必一腔真心对皇后？想撕开这虚伪的关怀！ 

 可对上那双澄澈如湖水的眼睛，映着他狰狞的倒影。暴怒突然卡在喉头，化作一声沙哑的喘息。 

 这深宫里，人人都对皇后虚与委蛇，只有她……只有她知晓他的痛。 

 魏嬿婉还没说话，就觉得颈间忽然一热。九五之尊竟将脸埋进她肩窝，声音闷哑得不成调：“她从不肯入朕梦中……”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攥紧她衣袖，“嬿婉，你说……她可是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