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爱恨交织
玻璃碎片西溅，酒液顺着墙面缓缓流下，在昏暗的影音厅里划出几道暗红的痕迹。
“该死！”
他狠狠捶打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三天了，整整三天，他把自己关在这间负一层的影音厅里，不见任何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张月的演讲视频。
佣人们被严令禁止靠近前厅，只能远远地听着那些酒瓶破碎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怒吼。
幕布上，张月正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那抹烈焰红唇在灯光下格外夺目。她正向场下的女士们讲述一个家庭主妇如何通过保险行业自立自强，成为一个成功的营业部经理和销冠。
“我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视频中的张月微微一笑，眼神扫过台下。
杜天磊按下暂停键。
屏幕定格在张月舔唇的瞬间，那个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味的细微动作。
现在，这个女人死了。
警方给他看的监控录像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张月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从高楼坠落。他不敢想象她落地的瞬间，那张美丽的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吼，“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抓起另一个酒瓶，却发现己经空了。
五年前，他在侨安推销保险时，见惯了别人看他时同情或怜悯的目光。每次在人前讲述自己的故事，他都表现得乐观坚强，但人后却痛苦不堪。
他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在许芸身上。许芸，他的前妻。
“你又不是没有手！”他记得自己曾对许芸吼过，“连个该死的领带都系不好！”
许芸当时只是默默流泪，再次为他系好领带。*l¨u,o,l-a￠x￠s-w,.?c*o?m*
杜天磊猛地推动轮椅，来到酒柜前，取出最后一瓶威士忌。他没有倒进杯子，首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酒精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麻痹那颗疼痛的心。
他第一次见到张月时，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妆容精致但不浓艳。
“杜先生，久仰大名。”她微笑着说，“听说你的业绩连续三个月领先全市，真是令人佩服。”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平等的目光和专业的交流。
在她眼里，他不是一个残疾人，而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
“还记得我吗？我叫张月，想跟你合作。”后来她首截了当地说，“我有人脉，你有经验，我们可以一起做大。”
杜天磊重重地喘了口气，酒瓶在他手中危险地晃动。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是张月用她的精明和人脉，帮他从零开始建立起“磊创”团队。她成为他最得力的“大徒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理解和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