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志远之死
除了赵阳和杜天磊，还有五名年轻貌美的女代理人作陪，个个打扮精致，言笑晏晏，殷勤地为两人布菜倒酒。她们围坐在杜天磊身边，像是簇拥着中心的花蕊，目光时不时投向他，又带着好奇打量着赵阳。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杜天磊像个坐拥后宫的国王，派头十足地发号施令，指点江山。他举起酒杯，对着赵阳的方向示意。
他向在场的美女们介绍赵阳，嗓门提高了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炫耀：“这位是赵阳，赵大神探！总部来的顾问！你们可能不了解，赵总以前是刑警队队长，那可是真刀真枪跟犯罪分子打交道！自从加入咱们瑞和，更是如鱼得水，屡破奇案。去年滨海市静海集团林董事长那个案子知道吧？轰动全国！就是赵总破的！”
他每说一句，旁边的女代理人就发出几声恰到好处的惊叹，看向赵阳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敬畏。她们频频向赵阳敬酒，小声询问着当警察的经历，以及如何加入保险公司。
赵阳只是端着酒杯，礼貌性地回应着，目光更多是落在杜天磊身上。
杜天磊享受着被簇拥的感觉，继续他的表演：“保险公司的产品，都是精算师挖空心思设计出来的，条款复杂得很，跟天书一样。说白了，就是跟你玩文字游戏。被保人永远处于弱势地位，想顺利拿到赔付？那得按照条款来！”
他端起酒杯，对着夜景虚晃了一下，“所以啊，能在规则里找到漏洞，给客户争取到更高的赔付，那叫本事！真本事！找不到，那是业务能力不行，活该饿死！”
他这番话，带着一丝对规则的嘲弄和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说得旁边几个女代理人连连点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她们仿佛不是在听一个经理谈工作，而是在聆听一位人生导师传授秘诀。
酒过三巡，杜天磊己是面色潮红，话也多了起来，不断向身边的女伴敬酒，不时爆发出张扬的笑声。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更是借着酒劲，娇笑着往杜天磊身上靠，声音甜得发腻：“杜总，您今天真帅！”
赵阳端着酒杯，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被美女环绕的“保险大师”，思绪有些飘远。/二/捌,墈′书-王· _首`发`这还是那个当年在医院康复中心，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握着他的手，颤抖着说“赵警官，谢谢你救了我”的年轻人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人改变得面目全非。
他看着杜天磊脸上的笑容，听着他高谈阔论的声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中，而杜天磊，是那个全情投入、享受掌声的主角。
他只是一个被请来看戏的观众。
“听说你下午去了侨安分公司了？”杜天磊举着酒杯，杯中猩红的液体轻轻晃荡，他突然转向赵阳，嘴角依旧挂着那种掌控一切的笑意。周围的喧闹似乎瞬间被隔绝开来。
赵阳点头，没什么表情：“嗯，去了，要调取一些内部资料。”他瞥了一眼那些娇笑的女代理人，她们识趣地暂停了殷勤的布菜。
“为了美享通这款产品？”杜天磊的食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敲打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阳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没有回应。
杜天磊似乎并不意外他的沉默，眼神闪烁了一下，灯光下，他戴着皮手套的手显得格外分明，“为了陈志远的事？”
“你认识他？”赵阳终于放下茶杯，反问，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杜天磊轻笑一声，用公筷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鲍鱼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