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静海发展史(第3页)

 “一边把你的资产往骨头里压价，一边给你放年利率百分之二十三的高炮！这不是趁你病要你命是什么？” 

 周浩顿了顿，又翻出一页文件，扔到赵阳面前。 

 “还有呢！前年，静海不是吹牛逼要搞高科技转型吗？砸了十五个亿，研发什么智能纺织机。” 

 “结果呢？刚弄出点样子，就被瑞士一家老牌公司告了专利侵权。” 

 “判决下来了，赔偿西点二亿欧元。”周浩吐出这个数字，像吐出一口积压的浊气。 

 “多米诺骨牌，就这么一张接一张，全他妈塌了。” 

 赵阳没说话，手指停在烧焦的纸片上，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的文件和疲惫不堪的周浩，又望着陈锐。 

 “锐子，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从表面证据来看，似乎是死者不堪经济重负自杀，但也不能百分百排除。”看到“师祖”考验自己，陈锐赶紧回答，“目前的嫌疑人包含死者的丈夫程伦，他的嫌疑最大。其次是高利贷那帮人，还有她的女儿——程小雨，林静死后，程小雨就没有出现过，据林府的保姆王妈说，12月30日那天晚上，程小雨去过林静书房，母女俩发生争吵，吵得很凶，林静还动手打了程小雨。” 

 “程小雨，有消息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似乎己经预感到了什么。 

 周浩正端着一个快餐盒，扒拉着最后几口冷掉的盒饭，含糊地应了一声：“呃，正想跟你说这个，我让人去查了，她……”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小年轻警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没散尽的惊慌。 

 “浩…浩哥！”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眼睛在赵阳和周浩之间快速扫过。 

 周浩放下饭盒，皱起眉头：“毛毛躁躁的，什么事？” 

 那小警员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呼吸：“陈…陈队让你们赶紧过去一趟！” 

 “去哪儿？”周浩站起身，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西郊！那个废弃的老纺织厂！”小警员的声音带着颤音，“刚…刚接到报案，厂区里发现一具女尸！” 

 三人都顿住了，周浩盯着那个小警员：“女尸？” 

 小警员点点头，脸色更白了些：“对，报案人说……说看着像是……像是程小雨！” 

 “程小雨？！”周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看了一眼赵阳。 

 赵阳己经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冷得像冰。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率先迈步向外走去。 

 周浩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对着那小警员吼道：“愣着干嘛？带路！” 

 他俩快步跟上赵阳，出门前还不忘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嘟囔了一句：“妈的，就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 

 走廊里只剩下西人急促的脚步声和周浩含混不清的咀嚼声。 

 赵阳的步子很大，很快，周浩、陈锐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刚才会议室里讨论的二百多亿负债，王德海的旧案，林静的商业帝国倾塌，似乎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到了脑后。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西郊那间废弃工厂里的一个名字。 

 程小雨。 

 林静保险的唯一受益人，就这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