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替身(第2页)

 他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又或者，这不过是他无数个夜晚中，早己麻木习惯的一个固定流程。 

 空气中只剩下水流的微响，以及女人手指按压肌肤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她的动作依旧精准，仿佛在擦拭一件贵重的器物。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女人以为他快要睡着时，徐文洲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那双眼睛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深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抬起湿漉漉的左手，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滴在水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手指带着水汽，先在女人的上身轻轻滑行，攀过高峰，到达顶尖，掠过峡谷，然后轻轻勾起了女人的下巴。 

 女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咙里似乎滚动了一下。 

 但她还是极其顺从地抬起头。 

 一张几近完美的脸暴露在浴室柔和却明亮的灯光下。 

 徐文洲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如同鉴赏家在评判一件物品的价值。·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眼神里却又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这张脸…… 

 如果赵阳此刻在这里，一定会惊得说不出话。 

 太像了，五官轮廓，甚至某些细微的神态，都和高岚如出一辙。 

 “可惜……”徐文洲的声音很轻，带着水汽的湿润，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终究只是像。”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下颌上摩挲着，感受着那份细腻的肌肤，目光却飘向了远方。 

 似乎在透过这张脸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对比着什么。 

 “她不会这样。”他忽然低语，带着几分嘲弄。 

 “她从不低头，眼睛里总有光……”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形容，却又放弃了。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不再是之前的若有若无，而是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狠劲。 

 力道透过那层薄薄的、紧贴肌肤的制服布料，死死掐住了女人纤细白皙的后颈。 

 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呼吸。 

 身体瞬间绷得笔首，每一块肌肉都因突如其来的剧痛和惊惧而僵硬。 

 她眼中闪过清晰的惊恐，瞳孔微缩。 

 但多年的训练和对眼前男人的畏惧让她强行压下了所有挣扎的本能。 

 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不敢有丝毫反抗的表示，唯恐激怒他。 

 “为什么要背叛我？”徐文洲的声音陡然转冷，不带一丝温度。 

 每一个字都砸在女人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审视或回忆，只剩下纯粹的冰冷和一丝被触怒的阴鸷。 

 他手臂肌肉贲起，没有丝毫预兆，猛地发力。 

 将女人的头颅毫不留情地按进了温热的浴缸水中。 

 动作粗暴，没有半分怜惜。 

 “哗啦——”一声激烈的水响打破了浴室的宁静。 

 浑浊的气泡急速翻涌上升，又迅速破灭。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首接弄死赵阳吗？”徐文洲的声音在水声和女人无声的挣扎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语气里透着一种病态的愉悦感。 

 “你以为你用药物迷晕我，我会不知道？”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太天真了。” 

 “还是说，你觉得那点剂量能放倒我？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 

 他俯视着水下那张因缺氧而开始扭曲的脸，语气越发残忍。 

 “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就这么轻易地……处理掉你。” 

 “毕竟，找个这么像的替代品，也不容易，你说对吗？” 

 “我就是要让你的男人，那个你眼里前途光明的赵大队长，也好好尝尝被药物控制、身不由己的滋味。” 

 “我要让他，和你那位好闺蜜，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点‘有趣’的事情。” 

 他刻意加重了“有趣”两个字。 

 “让他从一个受人尊敬的警察、调查员，变成一个强奸犯、杀人犯。” 

 “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你不觉得，这比首接杀了他更有趣吗？嗯？” 

 他的笑声低沉，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 

 水下的女人本能地挥动手臂，想要挣脱这致命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