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声骸共鸣

江雨霏的喉咙被声波刺穿时，喷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青铜色音符。她仰面倒在锅炉房的声波反射塔下，左手死死抠进塔壁的cx-214声纹编码——每抠一次，塔顶的青铜婴儿便集体噤声，脐带末梢的音叉在空气中震出苏晚晴分娩时的量子声纹。

\"共鸣率73%……\"独眼老头的机械喉结滚出电流杂音。他嵴柱的金属关节间伸出共振探针，正将反射塔的声波导入江雨霏暴突的声带。突然，塔底浮出半张烧焦的《涅盘》声谱图，图谱上的频率曲线在她视网膜上灼出焦痕。

反射塔外传来音叉断裂的脆响，江雨霏勐地拽断共振探针。声波炸裂的瞬间，十九个声骸型质检员破墙而入，她们机械耳蜗喷射的次声波将空气蒸发出扭曲的青铜涟漪。

反射塔的铜锈在声波中重组为频率碑林。江雨霏看着苏醒者们将二十桶消音液倒入裂缝，液体裹挟着青铜灰烬凝成声带黏膜。独眼老头用机械指节刮擦她暴突的甲状软骨，刮擦声在碑面震出\"214\"的焦痕。

\"这是第214次声骸共鸣。\"老头的声音带着金属疲劳的沙哑。江雨霏突然甩出声带黏液缠住他脖颈，异化的手指捏碎半块机械耳骨：\"再敢调频，我就把你的耳蜗塞进声波发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