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脏共振

石宇峰跪在防空洞的积水里，胸口嵌着的晶化心脏把水面映成幽蓝色。苏明镜刻在墙上的血字正在融化，混着八四消毒水变成粉红色黏液，顺着排水沟流向女校钟楼方向。

\"晚晴的血...咳...\"他刚开口就吐出带菌丝的蓝血，手指抠着水泥地面往前爬。裤袋里破碎的冷冻管扎进大腿，馨兰的基因碎片正沿着血管往心脏游动。

防空洞顶部的霉斑突然剧烈蠕动，菌丝裹着半张人脸垂下来——是韩冰碳化的左脸，眼窝里插着林小满的机械指骨：\"儿子...妈妈给你准备了新心脏...\"

石宇峰抓起生锈的铁管捅穿菌丝团，黏液喷溅在苏明镜的遗言上，那些\"晚晴脐血\"的字迹突然扭曲成量子编码。他摸到锁骨处的0001刺青在发烫，三十年前手术室的记忆突然闪回——婴儿啼哭声中，韩冰把晶化心脏塞进他胸腔时，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女校钟楼的倒影。

春熙路废墟刮起量子风暴。石宇峰拖着变异右腿冲出防空洞时，看见苏晚晴的jk裙碎片挂在歪斜的霓虹灯牌上。她的碳化躯体正在重组，菌丝从指缝钻出缠住广告牌铁架，每根菌丝顶端都开着米粒大小的晶化花苞。

\"哥...冷...\"苏晚晴转过来的脸只剩半边人形，另半边是蠕动的菌丝团。她举起水泥心脏碎片，上面新浮现的荧光字迹写着「23:57前注射」。

石宇峰摸出怀表——电子屏显示23:43，表盘缝隙里渗出的蓝血正在腐蚀数字。他突然听见女校方向传来机械钟声，扭头看见钟楼穹顶裂开巨大缺口，三百个晶化子宫像气球般飘向夜空。

\"抓紧！\"苏晚晴的菌丝突然缠住他手腕，碳化脚掌蹬碎地面跃起。他们在下坠的广告牌间跳跃时，石宇峰看见每个霓虹灯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画面——2013年林小满调试量子编码器时婚戒的反光、昨夜韩冰白发缠住苏晚晴脖颈的瞬间、此刻自己胸腔内两颗心脏的搏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