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日暖还寒时刻(第2页)

 譬如人杨一清写个字收数百两银子这档子事,可能真就是日子过不下去,再不弄点钱花销,家里老婆孩子得挂房梁上给他好好瞧瞧。

 娘的,一在安陆,撑死了总价值不会超过一千两,靠近道路,门市两开间的不大商铺,人呲牙便是三千两,还概不还价。

 而社会地位普遍不高工匠,造个柜台,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件,报价跟鬼一样,二百两银子花销都直说没赚头,仅仅赚个手工费,大头都是木料钱云云。

 最坑爹的地方在于,后续陆斌还真就抽个空,翻阅了一下锦衣卫内部关于京城原料价格的文案,结果人木匠在那二百两里面拢共就赚了五两银子。

 这让陆斌直骂娘,娘的,你丫就赚五两银子,至于搞得像做了笔大买卖,宰了头大肥羊一样牙呲的见牙不见眼睛吗?

 至于之后,因为银两开销跟朱厚熜互掐,又是另当别论的一件事情。

 反正直到最后,陆斌多了五千两的银票,而且还一分也不拉的花销出去,还找寻安陆州的士族朋友们拆借了一些,才算将事情弄得妥当。

 最花钱的部分还是在于宝衣局,陆斌原本的心思是不必要浪费太多功夫与金钱在这个宝衣局上面。

 然而安陆王氏的老王头儿当时便敏锐的察觉了他这个想法, 直截了当的提出疑问。

 “以老朽看来,你是不是像如同在安陆州时一样,在简单的场合,有一栋阁楼,几处院子便算了事?”

 “这样有何不妥吗?”

 “如果陛下没有办法出具这笔银子,可以知会我们一声,我们几家凑一凑,还是可以凑出这样一笔银子的。”

 “王老,何故说出这般,叫人羞愧的言语?陛下给了我五千两银子,料想应该是足够的吧?”

 “聪明则聪明矣,却缺少见识,这不是你的过错,听老夫的,老夫与众家族可支出五千两,合共一万两,在内城,找好地段,买大场地,把原有建筑直接拆除,设三重高阁,重造宝衣阁。”

 “我这就去办,但王老可否为小子讲解一番,这般做的意义?”

 “凡举事业者,必设文,弄墨,亲抬官轿,宴请四方,而后可以成事。”

 “我明白了。”

 “孺子可教也。”

 “酸老头儿,拜山头就拜山头,你非拽那文的,真是,搞不懂你们这帮子文人,走了!”

 “嘿!你别给老夫跑,你看老朽可是打不死你!”

 ......就这样,宝衣局的开销,又花销了一万两银子。

 这还是非花销不可的一笔银子,因为宝衣局的开业,将邀请各方。

 而这就是这一个月以来,陆斌的第二项难处——拜山头。


 你安陆州一系的人马就是再厉害,再绑着皇帝的战车,你也得认清楚人,通俗点来说就是晓得好歹。

 你不能挂猛龙过江的挡位,把所有人当小弟。

 因为刘瑾用事实证明,那一套法子除了当靶子活挨揍之外,卵用没有。

 所以必须要客气一点儿,表明你是想做事,而不是想找死的本质。

 开文会,邀请各界文人雅士与会就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而恰巧,建设宝衣局,然后在名动一时的宝衣局内设宴,就是一个叫文人们不讨厌的文会。

 琴棋书画,雅韵雅趣,样样都缺不得少不得,且形式将会以诗会的方式进行。

 传闻中的真宝衣也会出现,用以品鉴,观赏。

 再邀请众学士,文人,大儒留诗,选上佳者再制宝衣,文会便会大获成功了。

 可,一个小小的问题出现了,你以啥身份邀请文人雅士们?

 御弟?好样的,御史正愁该怎么冲业绩呢!

 所以,这就是王老头儿暗藏心思的地方了,晓得你陆斌忙于公务,找不出来接待的牌坊,俺们这些个安陆州文人,就是你安陆州一侧文人脉的牌坊,你用不用吧?

 陆斌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按照王老头儿说的那么办。

 大家暂时还跻身于一条船上面,实在不能随随便便就闹的太僵,就算有些算计,可终究他们还是要把安陆州一系人马真正扶上权力位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