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头顶有什么轻轻擦过,花红被这不大的动静从情绪中唤醒,理智回笼,脑袋从一直埋着的地方稍微挪开了一点。

 她看见亚麻色布料上明显的一滩深色水迹,瞬间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多唐突放浪的举动,血色立刻从脖颈蔓延至额间。

 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想都没想,花红立刻从他脚上下来,头也不回地,逃亡似的,蹭蹭蹭地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嘭。

 她用力关上门,手忙脚乱地插上门栓。

 花红背抵着木门小力喘息,眼睫上还垂着点泪珠,将落未落地,暧昧地挂在尾端,随她的呼吸一抖一抖。

 她都做了什么啊!!!

 花红半点儿都不敢回忆方才的事情,自己的举动,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哀嚎,“啊……”

 刚喊出声,她又马上紧觉地闭嘴,家里的隔音并不好,万一被赫利俄斯听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又随便的女子啊……

 刚睡醒,蓬头垢面的,头发散乱的,衣衫不整的女疯子……

 她羞丶恼丶焦躁,想不到之后要怎么面对赫利俄斯,她焦虑地打着赤脚在屋里绕着墙壁转圈圈,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如果可以的话,花红干脆想一辈子都待在屋里算了,这样就不用面对出去遇到赫利俄斯的尴尬场景。可这显然不行,她还是要生活的。

 啊,好烦!!!

 她在屋内磨磨蹭蹭许久,等到拖得不能再拖的时候,才终于下定决心出去。花红换上了常服,挽着常挽的发髻,想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推门之前,她还特意跑到窗边,小小地拉开一条窄缝,从窄缝中偷窥院子里的场景,认真地看了一圈,发现木桌上放着一个盖着碟的碗,除此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是出门了吗?还是回房了?花红心中一喜,赫利俄斯不在最好,这样她就不用操心遇到他之后的事情。

 时不我待,花红赶紧走到门边,抽去门栓,双手推开房门,故作坦然地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