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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得裴溪亭这个老手气势不足,他冷哼一声,一边发牌一边说:“你们就嚣张吧,落我手里,我让你们好看。”

 “裴文书此时挑衅,实在无益。”宗鹭好心提醒。

 “无妨,裴文书牌技高超,哪有输的?”宗随泱调侃,“倒是我们要做好准备,请裴文书高抬贵手了。”

 “你就阴阳怪气吧,等着最后见真章。”裴溪亭把牌一翻,牌面数字直指宗随泱,他哈哈一笑,“你完蛋了。”

 宗随泱接过牌,淡声说:“输给裴文书,我也没有不服气的。”

 裴文书冷漠地说:“你少提前挽尊。”

 宗随泱摇了摇头,调整好了牌就开始落牌,这玩法简单,无需太上心,他便瞧着裴溪亭。小狐狸或嗔或笑,皱眉或仰头,偶尔摩挲下巴偶尔转耳挠腮,这局哈哈大笑下局就仰天长叹,几场牌打下来,浑身上下都动了一遍似的,分外不老实,又实在鲜活可人。

 明明在外面也不是这副好动的样子,宗随泱在心里想着,突然就想起瞿皇后的那句话来。

 彼时,他入主东宫,鲜少再去中宫用膳,明明同在皇宫,却突然变得比从前的邺京和天涯海角还远。

 瞿皇后看着他,眼底有痛心,说:“太子自有规仪,可在家里家外,总是不同的。”

 他本就是不会甜言蜜语哄人的性子,明知瞿皇后伤心,可沉默许久,也只说了句“儿臣知错”,瞿皇后也知他的性子,叹息一声,不再强求,哪怕后来仍然常常抱怨。

 若是裴溪亭呢,宗随泱想,裴溪亭也知他的性子,可小狐狸坦率执拗,想要什么便去追求索求,心里在委屈什么纳闷什么,哪怕当下不说,可总归憋藏不住多久,最终仍然要逼出一个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