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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扰裴文书。因此我再问一嘴,若裴文书不愿,可以不帮这个忙。”

 “若我不愿,你们打算如何做?”裴溪亭说。

 “殿下意志过人,”俞梢云顿了顿,“若实在不行,只能叫个干净的来,总归不能伤了殿下的身子。”

 这是最下策的法子,宗随泱必定不愿,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让外人近身,太子殿下的安危也令人担忧,届时俞梢云必定是要守在帐子外。

 “叫个屁。”裴溪亭说,“他是我的。”

 俞梢云闻言让开道,裴溪亭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推开了。

 屋子里一股冷意,两面窗户都打开了,裴溪亭绕过屏风,宗随泱坐在浴桶里,头发披散,脸色绯红嘴唇却苍白,莫名有股凄艳艳的味道。

 裴溪亭伸手探入浴桶,冷得打了个哆嗦,水波一荡,宗随泱猛地睁开眼,一股杀意直逼而来。

 裴溪亭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知道太子殿下的神志远远不如平日清醒,否则也不会等他都把手探入浴桶了才发觉有人靠近。

 此时的宗随泱无疑是脆弱的。

 白皙的指尖摩挲着浴桶边沿,逐渐靠近,宗随泱抬眼看着裴溪亭,哑声说:“出去。”

 “苏大夫说了,配药来不及,你要么找人解毒,要么就变成太监。”裴溪亭俯身,与宗随泱鼻尖相对,却没有触碰。

 他轻声问:“你不要我,你想要谁?”

 宗随泱不想要裴溪亭吗?

 不,他想要。

 但不应该是现在,一个他神志不清,甚至很快就会彻底失去理智的时机。他们都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本就不能如鱼得水,遑论他中了药,无法如常克制,宗随泱无法料想自己会如何对待裴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