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第2页)
会场又开始闹哄,咏稻广迎八方客,如今认真赶客,也没有人敢当面抱怨一句,皆是配合地迅速离场,高档赌场三天两头有人闹事儿紧急清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林缜跳回台上,几步到路昙身边,脱了外套披到路昙身上,恭敬道:“小姐,您先离开,这里属下处理。”
路昙看着石义尧呛出水,她的心才稳了,飞瞥林缜,说:“处理干净。”
“是!”
扶路昙起来,黑刚良也把转醒的石义尧背起来了,路昙往外走,分出两个人跟着她,会场的保镖也没有敢拦她的。
路昙坐进后座,朝外招手,黑刚良把石义尧也塞进了后座,黑刚良到驾驶室把车发动,路昙就说“回去。”
石义尧有点儿意识了,恍惚听见路昙的声音,他抬手去摸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却把他的手打掉了,他又觉得不是路昙。不久,后背灼热,像是辣椒水擦拭伤口,石义尧的身子轻微抽搐,他的眉毛拧着,紧握着拳头难受得几乎昏厥,他心急下一拳砸在车窗,防弹玻璃有了一道裂痕。
黑刚良从后视镜看见那人的举动,眼神警惕,终归是沉默着,专注开车。
到了别墅,把意识模糊的石义尧丢给保镖,路昙怀着心事自己在房间里换洗。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救石义尧,只是校友,只是组员,石义尧消失对她的生活没有实际利益影响,看见水箱里安静的石义尧,她动摇了,这是可怕的,她在众人面前展现了非凡的爆破力,祝印芜一众人的工作量剧增,她在那个人跟前先露出了破绽,她应该镇定地让黑刚良去救人,但她还是一个着急自己冲上去了。
路昙讨厌这种感性的冲动行为。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过了一阵子,黑刚良来敲门:
“小姐,那位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
路昙开门,黑刚良面有忧色。
“那位先生意识恍惚,背后有奇怪的伤口。”
“带我过去。”
石义尧坐在沙发,日常精神奕奕的矜傲男人坐在沙发,眼神涣散,紧握的拳头搁在膝盖上,他的精神在不断斗争,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彻底昏迷,这不是简单的溺水症状,旁边两个医生无计可施。
路昙轻轻走过去,石义尧迷迷瞪瞪的,嘴唇的血还新鲜,路昙定定看着这个倔强的男人,凄淡气息让她指尖颤抖,石义尧要死了吗?明明几天前见他,还是元气旺盛。
“石义尧?”路昙试探性轻唤。
石义尧没有回应,仍旧在专心坚持,嘴唇的血流到下颚,一会儿后血滴坠落,滴在了他的衣服,新换上的白衬衫出现突兀的小红花。
路昙呼吸放缓,缓缓弯腰要探石义尧的脉,才触到他的肌肤,石义尧就抬头了,浑浊的眼睛滚动一片苦楚与坚韧,路昙的心莫名地堵,目睹这样的眼睛就像面对干涸的河床,阴沉的天气发酵更甚的苍凉和唏嘘。
“路昙······”石义尧艰难张口,涩哑的嗓音平白多了委屈与脆弱,路昙正想应他,不想他的眼窝里溢出了晶莹的泪水,含掺了他的古怪经历无声地写成一纸书,让路昙内心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