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2页)

 展览作者跑过来,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瞬间惨白,应该是失去了得意作品的心痛,然后他颤着声对展馆负责人说:

 “报警,立刻报警!”

 出了这样扫兴的意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三个人离开去吃午饭。

 “路昙,刚才吓坏了吧?”

 两个女孩在路边等景云察开车出来,张贤环趁隙又冒头搭话了。

 路昙没看这人。

 钱虔看不下去了,主动对毫无章法的张贤环说:“张学长,追女生不是这样追的。”

 张贤环扯出憨笑,“那你给我一个建议?”

 上次陪同会长去参加酒会,钱虔被一群趾高气扬的女人围住取笑,她那暴脾气差点按捺不住,握拳之际,是张贤环出现帮她解围的,那群势利的庸脂俗粉在张贤环面前压根抬不起头。

 钱虔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据我观察,路昙更愿意搭理学霸型。”

 嘀嘀——

 车来了,景云察下车快步过来,护着路昙就走向车子,钱虔促狭地朝张贤环摇摇手就也跑了。

 人生掺有小算计却也顺风顺水的姜绢衣没料想过黑暗如此猛烈与疼痛,前一秒她还在信心十足地为张贤环出谋划策,后一秒,那个眼神邪佞的女人就将她的头摁进冰水里。

 铺天盖地的恐惧没征兆地钻进毛孔,心脏失去控制,姜绢衣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滑出去了一米多,她颤栗着大口呼吸,湿成条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上,两只眼睛在缝隙瞪大同木偶的树胶眼珠,她欲蜷缩成一团,却使唤不了四肢,绝望让她的脑子里一片糊浆。

 魏娥妙掏出烟点上,短暂的火光映清她眸里的冷蔑愉悦,她的手指夹着细烟,裸露在外的小手臂匀劲而线条清晰。

 她容易从别人的恐惧里获得恶心的快感,掩饰再好,她也永远无法扼制自身的暴虐。

 这是一个地下车库,没有灯光,只有一个小小的火盆,映不清楚人类的暴行。

 魏娥妙没有给姜绢衣多余的外伤,将之绑来,只是用黑暗与冰水沉默地折磨她将近两个小时,这便足以破灭一个和平温室出来的女孩对世界建立的所有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