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第2页)
兄弟胡言乱语,这些话却扎进石义尧的心里,他们都在幼小的时候失去了至亲,他起码还有父亲,季宏却从未有过与双亲的记忆。
虎茶热了眼眶,手搭在季宏的肩膀,季宏剧烈颤抖着,他哑声道:“季少爷,那都不是真的,你别激动,当心身体。”
纵容季宏痛哭了几分钟,他渐渐冷静下来,石义尧扶季宏起来,说:“起来,到车上······”“不!”季宏有如惊弓之鸟,全身都在抗拒,苍白的嘴唇继续颤抖,“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而且他又要跑,石义尧抓紧了他,虎茶也立即摁住了他。
“季少爷这像是应激症。”在旁边一直安静的廖振此时开口说话了。
应激症?季宏对什么应激?
“季宏,冷静!看着我!看着我!”石义尧语气强硬地抢夺季宏的注意力,“你在干什么?你要去哪儿?看着我!你要丢下我了吗?”
季宏挣扎,表情痛苦煎熬,犹如在承受酷刑,过滤掉了最亲近的兄弟的声音。
“廖振,联系何队长!”虎茶朝旁边吩咐,廖振果断拿出了手机。
何守礼赶到这里时,他们还僵持在路边,季宏身上的缝合线崩了点儿,衣服渗出一抹血渍,而季宏一直在颤抖恐惧,旁边人一直安抚他,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紧绷状态,深切的恐惧与哀痛让他的精神出现衰弱错乱。
何守礼紧紧握住季宏的手,疼惜言:“阿宏,怎么了?你说,何叔在这儿,一切有我!”
季宏一脸痛意,慢吞吞地将脸埋到何守礼的胸脯,呜呜哭泣,可怜如一只小兽,何守礼哄他,他攥紧何守礼的衣服,又是嚎啕大哭。
大太阳底下待了这么久,季宏身上伤还未痊愈又痛哭这一场,估计后面会高烧了。
缓了会儿,他们扶季宏走向车,季宏即刻炸了挣扎起来不肯靠近车,甚至是哀求他们不要逼他上车,他们又僵持在路边。
廖振撑伞过来遮阳,季宏出了冷汗热汗身上开始难受却还在坚持抗拒,石义尧喂他喝水他猛挥手打飞了水瓶,水洒到了石义尧脸上。
住院那两周季宏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都正常,偏偏今天出院季宏反应过激,他们不会知道那些季宏缄口不言的噩梦在腐蚀他的理智,让他陷落在幻觉里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