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之后不过冮东

第298章 明显在说谎

徐冰雅的办公室是用农机站的老房子改造的,重新打了水泥地板,用薄木板吊了顶,用大白粉刷了墙面,摆了几件从翔龙煤业拉来的旧家俱,既简陋又寒酸,但被徐冰雅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厂长知道我是谁,给我沏了杯茶,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告诉我他姓别,今年三十八岁,家住离镇政府五里外的村里,初中毕业后考上了省农校,不过只上了两年半,因为妈妈得了重病没人照顾,家里的积蓄全用到了给母亲做手术上,再也凑不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只得缀了学。

 他说,自己回到农村后,先是跟父亲种了两年庄稼,早早结了婚,婚后和媳妇凑了点钱,置办了一辆带厢体的手推独轮车,进了些廉价的日用百货,当起了串街走巷,风里来雨里去的小货郎,一干就是十年,方圆百里所有有人的地方自己都去过。

 别厂长说的这种情况我见过。

 结婚前几年,我在榆树坪矿上班时,星期天经常和年龄相仿的朋友相约,背上水壶,在食堂买上几个馒头,一头钻进到矿区附近的山里。

 穷乡僻壤的地方,说不上游山玩水,也不是探险寻幽,就是在山里乱转,常常周六下午就出发,周日晚上才返回榆树坪,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跑到哪算那。

 矿区的文化娱乐设施普遍很少,年轻人精力旺盛,过剩的精力需要发泄,这种休闲方式当时很流行,我们经常呼朋唤友,结伴而行,直到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方肯罢休。

 那时已经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但山里农民的生活还是非常艰苦,他们住在交便极为不便,既不通电,也不通公路的大山深处,很少和外界联系,刀耕火种,自给自足,物资极度贫乏,简单的生产工具和针头线脑之类的生活必须品,主要靠用山货和走村串户的货郎交换。

 我们在路上没少遇到过推着独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的货郎。

 大山深处的村庄并不少,只是一个距离一个很远,村民住的比较分散,村和村、户和户之间,只有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相连,骑不成自行车,只有那种最原始的独轮车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