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僵硬的氛围(第2页)

"的标语。

 

绕过第三座稻草垛时,晨雾里突然传来铁锹铲土的声响。魏野贴着土墙根挪步,看见两个戴红袖章的老汉正在挖防空洞,新土堆上插着的木牌写着

 

"深挖洞广积粮

 

"。他屏息从语录碑背面闪过,碑上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的朱漆大字还淌着露水。

 

知青点的木门虚掩着,门轴缺油的吱呀声惊醒了看门的大黄狗。魏野摸出块掺了白酒的窝头扔过去,这是从厂里老门卫那儿打听来的偏方。狗鼻子抽了抽,歪头栽倒在印着

 

"忠

"字的石臼旁。

 

秦书瑶的床铺在最里间,蚊帐上别着朵褪色的绢花。魏野摸到第三块铺板时,手指触到温热的搪瓷缸——缸身上用红漆写着她的工号:017。他刚要开口,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铁器。

 

"别动。

 

"秦书瑶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顶在他腰间的铁钳微微发抖。月光从糊窗的报纸破洞漏进来,照亮墙上泛黄的《赤脚医生手册》挂图。

 

"是我。

 

"魏野慢慢转身,马灯蓝光映出他下巴的淤青——昨夜翻墙时撞的。秦书瑶的棉袄扣子错位了两颗,露出里面洗得透明的的确良衬衣,领口还别着那枚镀铜的雷锋像章。

 

麻袋里的麦乳精罐滚到地上,惊醒了隔壁床的女知青。秦书瑶抓起搪瓷缸捂住魏野的嘴,茉莉香皂的味道混着她手心的冷汗,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解释。晨起号就在这时吹响,窗外传来生产队长敲铁轨的铛铛声。

 

两人猫腰钻进后院的稻草堆时,魏野的军大衣勾破了塑料布。露水混着稻屑落在秦书瑶发间,他看见她耳后新结的血痂——前日收割晚稻时被镰刀划的。

 

"你疯了?

 

"秦书瑶的指甲掐进他手腕,

 

"我父亲的事要是连累你...

 

"

 

魏野突然掏出一叠盖着红戳的材料,牛皮纸信封上

 

"复查通知

 

"四个字被雾水晕开。稻草缝隙透进的晨光里,他指给她看关键段落:关于秦父五七年言论的重新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