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林云墨的情绪(第3页)

 

五品叶野山参躺在红绸布上,芦头盘曲如龙,珍珠点密布,断须处还凝着乳白的浆汁。郑师傅的鹿骨签轻轻挑起一条侧须:“断须重了,可惜。“他说话时,柜台玻璃柜里的党参标本跟着颤动。

 

“三百。“老会计的算盘珠啪地合上。

 

秦守的拇指摩挲着帆布包带,那里缝着岳怀萍偷偷塞的麝香囊。他看见郑师傅的袖口沾着熊胆粉——这是配急救药的迹象,供销社的熊胆配额早用完了。

 

岳怀萍的布鞋突然打滑,碎石滚落溪涧的声响惊动了对方。戴鸭舌帽的瘦子猛然转身,手电筒的光柱扫过秦守的解放鞋。

 

"谁在那儿?

 

"络腮胡的手按在枪套上。

 

秦守把岳怀萍往身后一推,大步走出灌木丛:

 

"地质二队的,迷路了。

 

"他故意露出腰间挂的地质罗盘,黄铜表盘上刻着

 

"1975年度先进

 

"的字样。

 

鸭舌帽凑近络腮胡耳语几句,两人目光在岳怀萍鼓胀的背包上游移。秦守的拇指悄悄顶开猎枪保险,看见溪水倒影里有人正摸向背后的砍刀。

 

"同志,

 

"络腮胡突然堆起笑,

 

"见着六品叶没有?公社急用...

 

"他往前迈步时,露出裤管上凝结的血痂——是棕熊抓伤的半月形伤口。

 

岳怀萍突然指着对岸惊叫:

 

"看!五品叶!

 

"众人转头瞬间,她拽着秦守冲进刺藤丛。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树枝断裂声,有人踩中了腐木下的蚂蚁窝。

 

他们在乱石滩上狂奔,岳怀萍的辫子挂断了山葡萄藤。秦守听见身后传来拉枪栓的声响,猛地将她扑倒在积水的弹坑里。子弹擦着头顶飞过,打碎了三十米外的桦树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