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阿旺,好好爱我吧!(第2页)

 他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有些陈旧的被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林火旺就特别的聊得来。 

 如今看到他准备走了,倒是很有些舍不得起来。 

 “是呀! 

 出来这么多天,现在逃犯也都抓到了。 

 我可以安心回去了。 

 熊县长,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养伤,别那么快出院。 

 至少住个一个月,得等彻底养好了才行,知道么?” 

 林火旺看他这一副无聊的样子,特意叮嘱了起来。 

 熊县长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认真地说道: 

 “那哪里行啊! 

 这县里还一堆事呢! 

 还有,你教我的那些方法,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施行起来了。 

 最多再过五天,我就要出院了。 

 成天躺在这里,人早晚要躺废了的。” 

 “你呀!就是闲不住的命。 

 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可是肩膀中枪,不好好养养,老了以后可麻烦了。” 

 林火旺笑着说道。 

 “老了就等老了以后再说呗!哈哈! 

 我现在可是干劲十足,绝不能把珍贵的光阴,浪费在这病床上。” 

 熊县长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林火旺说不过他,便又和他聊了些有的没的。 

 而就在这时,病房外闯进来一名公安干部,急匆匆对熊县长说道: 

 “熊县长,醒了!醒了!” 

 “小张!你慌什么。 

 好好说,什么情况? 

 是那个赵老六醒了是么?” 

 熊县长很是不满地训他道。 

 “是啊!熊县长,重伤的赵老六终于醒了。 

 但是我们要给他录口供,他却一个字都不说。还说……” 

 看了一下旁边的林火旺,公安小张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他说他只有见到林火旺同志,才肯交代问题。” 

 “什么?哼!他一个潜伏在公安局的罪犯,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熊县长闻言很是生气,“该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想要害阿旺?” 

 “应该不至于,要不,熊县长我还是过去一趟吧! 

 想来那赵老六也是将死之人了,估计脑子里是有什么事想不通吧!” 

 为了让公安这边更好结案,林火旺还是起身,而且他也想要见见这位潜伏在公安局八年之久的内奸。 

 来到隔壁病房,林火旺便看到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的犯人赵老六。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几根管子,旁边的仪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 

 他一看到林火旺,立马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想要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但是却被一旁的另一个公安给按了下去,并且严厉地警告他道: 

 “好了!赵老六,现在林火旺同志已经来了,你可以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赵老六喘着气,非常虚弱地说道: 

 “我……我想先……先问林火旺同志一个问题,可……可以么?” 

 两名公安便齐唰唰转头看向了林火旺,征求他的同意。 

 林火旺点点头,走到病床前,问赵老六道: 

 “我是林火旺,赵老六,你有什么疑问? 

 说吧! 

 不过问完以后,你必须要配合公安同志。” 

 “好!我……我想知道,你……你昨天晚上,为……为什么会临时想到要往公安局去? 

 我们的计划本应该天衣无缝的,偏……偏偏碰到了你……” 

 赵老六的眼神里都是不甘心,目光中的执念相当可怕。 

 林火旺却是嗤笑了一声,对他说道: 

 “难道你们觉得,我是无的放矢,突然心血来潮才到公安局去的么?” 

 赵老六立马惊道: 

 “什么意思?你……你事先就知道,他们俩要跑的么?”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你潜伏在公安局八年了。是赵铁锤走关系,把你给安插进去的。 

 为的就是有一天,刀疤刘可能被抓到公安局来,由你帮着一起逃跑。 

 我想,赵铁锤当初这么安排的时候,肯定想不到,他自己也会一起被抓进来。” 

 林火旺笑着抖抖肩膀说道。 

 赵老六则是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你不过就是红星公社下面,林家沟生产大队的一个普通农民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推理呀!这很难推断出来么? 

 而且,我还推出刀疤刘这么多年来,都是和你住在一起。 

 通过你公安身份的掩护,才屡屡从各种排查当中躲了过去。” 

 林火旺这么一说,赵老六眼神里的光,则是彻底暗淡了下来。 

 他不得不佩服地说道: 

 “你……你说得对,刀疤刘这些年就是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 

 平日里都是我出门,他锁在屋内,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躲藏着,保住这条命。 

 这次要不是赵铁锤想要杀你,或许他还能一直躲下去。 

 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想要杀你不成,最后反而我们都栽在了你的手上。 

 好了!我……我心里的结解开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公安小张,说道:“小张啊!你给叔录口供吧!这几年在局里,我也没少照顾你,你最后给我根烟吧!” 

 “欸!” 

 小张叹了一口气,眼角甚至还有眼泪飙出来,非常不甘心地质问他道,“老六叔,为什么你要和犯罪分子搞在一起啊!你可是公安!是公安啊!” 

 “没办法! 

 我欠他们的呗……” 

 接过小张递过来的迎春牌香烟,轻轻地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始说道, 

 “我从小在赵家屯长大,爹妈死得早。 

 是赵铁锤和刀疤刘带着一起长大的,没有他俩给我吃的,护着我,恐怕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后来,刀疤刘越闹越大,我有点怕,就不敢跟着他,而是跟在赵铁锤这边,在公社里谋了个民兵队长的差事。 

 果不其然,刀疤刘犯事了,杀了人,被通缉。 

 赵铁锤很急,在县里托关系找了个屋子,把刀疤刘藏在了里面。 

 可是后来越查越严,又是特殊时期,赵铁锤便给我找了个关系,进了县公安局,顺道住进这屋子,和刀疤刘作伴。 

 以我的工资,还有赵铁锤时不时送点粮和土特产来,我们俩日子倒也过得去……” 

 赵老六徐徐地将前因后果,都给说了出来,公安小张奋笔疾书地在记录着。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赵老六微弱的声音和小张写字的“沙沙”声。 

 …… 

 而另一边病房里,林火旺刚从熊县长这离开,便走进来五六个人,正是徐小东这些二代们。 

 “熊叔叔,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 

 这些都是和我一起从京城来的朋友。” 

 徐小东笑着走到病床前,放下一篮子刚从供销社买的糖果和糕点。 

 篮子里的糖果花花绿绿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