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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可耻逃兵(第2页)




    王正义说:“还把人划杀的,气都喘不过来,就像忙上了杀场。”李福旺说:“可不是的,你不下劲划,人家的船抵住你划。这是小事,就是不晓得要划到哪里去。”钱松义揩着脸说:“这次小杠头怎不曾上船呢?”王正义说:“也许他在那一条船?”“那条船也没他,”钱松义放下手说,“我望了又望,就是不曾望见他。”



    李义宫说:“你们不曾见到小杠头的,唉,他哪个脸皮不晓得怎那么细嫩的,说的比细丫头的脸皮都好,头发盘在头上,放下来能打辫子。如若叫他充个丫头,生人还就看不出。”钱松义说:“你哪望到过的。”“去年我到蔡家堡九十五亩沟有事的,他跟几个人给人家做活计。他叫我参加区游击连,我当时不曾回绝他,说回来望一下家里人。这交易哪愿意做呀,吃没好的吃,今日宿在这里,明日不晓得宿到哪里。我就在家里做民兵,还能种种田。”



    季上寿说:“新四军北撤,我听说一部分人留下来原地坚持工作,小杠头大约就是留下来的人吧。”王正义嚷着说:“留下来的好,哪愿意离家呀。要参加什么正规军,蒋委员长的国军多强啊,新四军怎打得过呀。”钱松义划着手说:“我们弄了多少人啊?打蒋介石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黄长礼跟着打退堂鼓道:“嗯啦,凭我们几根烂枪也能算正规部队,跑去怎打得过国军?还不是送死的份儿。”丁道华也假作聪明地说:“上面不曾说要到哪里,也许是国军势大,新四军站不住脚,只好往北撤,撤撤,撤到哪里为止?谁也不晓得。最主要的是我们到了北边,远离家乡人生地疏,敌人打上来,躲也没处躲。我们才不去做这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