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剑灵苏醒？破碎空间的呼唤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冰冷，深入骨髓的冰冷。

 这是徐缺意识彻底消散前，最后的感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漂浮在无垠宇宙中的尘埃，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时间，甚至失去了……自我的概念。

 那黑暗奇点吞噬一切的力量太过恐怖，即使斩天剑爆发出的“斩”之真意为他劈开了一线生机，他也被那绝对黑暗的余波彻底重创，身体、灵魂、乃至“本源之上”的核心，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结束了吗……”

 残存的意识碎片，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

 哪怕是面对“虚无”始祖的意志投影，面对天道的最终审判，面对本源意志的夺舍，他都未曾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那黑暗虚空深处的存在，其位格，其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够理解和抗衡的范畴。

 或许，从他踏入那片灰色死寂空间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家人，朋友，雪儿……

 还有那刚刚净化，却又为了救自己而爆发出最后力量的……斩天……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太多的责任没有扛起……

 他……不能就这么……消失！

 “醒……醒……来……”

 就在徐缺的意识即将彻底湮灭，归于永恒的沉寂之时，一个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突兀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响起。

 这声音，空灵、清脆，带着一丝……焦急，和……深深的依恋。

 “谁……？”

 徐缺残存的意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本能地回应。

 “主……人……”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也更加……急切。

 伴随着这声音，一股……温暖、纯净、充满了勃勃生机与无尽锋锐的气息，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注入到徐缺那即将崩溃的灵魂和本源核心之中。

 这股气息……

 好熟悉……

 是……

 “斩天？！”

 徐缺的意识猛地一震！

 这股气息，正是斩天剑恢复本来面貌后，所散发出的纯粹剑意！

 只是，此刻的剑意，不再是冰冷锋锐，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灵动！

 仿佛……

 一个沉睡了无数岁月的……生命，正在缓缓苏醒！

 “是……我……”

 那个空灵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和……疲惫。

 “主……人……你……没事……太……好了……”

 “斩天……你……你诞生了……剑灵？！”

 徐缺又惊又喜，残存的意识剧烈波动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与他交流的，不再是斩天剑那模糊的、本能的灵性，而是一个……

 拥有独立意识和情感的……

 真正的……

 剑灵！

 虽然这个新生的剑灵，似乎还很……稚嫩，甚至有些……虚弱，但她的存在，却如同一道划破无尽黑暗的闪电，瞬间点燃了徐缺心中……熄灭的希望之火！

 “是……主人……的……力量……唤醒了……我……”

 剑灵的声音断断续续，显然，刚才为了斩开那绝对黑暗，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消耗了几乎所有的本源力量。

 “也……是……主人……的……意志……让斩天……没有……迷失……”

 “我……”徐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还有深深的……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进入那灰色空间，如果不是自己疯狂地“以身为饵”，斩天剑又怎会遭受如此重创？甚至差点被彻底污染？

 “不……怪……主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徐缺的情绪，剑灵连忙说道。

 “斩天……是……主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