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441.江湖诡谲又有陷阱·飞扬蝶影再掀波澜(第3页)
他望着天边残月,忽然将烧饼狠狠砸向城墙,骂道:“什么狗屁藏宝图,害小爷啃了三天焦炭!”话音未落,天际骤然划过两道白影,比霜雪更冷的掌风卷着冰棱,瞬间将烽火台檐角的铜铃震成齑粉。
石飞扬瞳孔骤缩——那熟悉的明玉功冰蓝真气,在月光下流转如银河倒悬,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移花宫绝学!“石——飞——扬!”邀月宫主的声音裹着千年寒霜,手中玉笛直指他咽喉,可快要触及到石飞扬的咽喉时,她又本能地握着玉笛向后缩了缩,根本就舍不得杀石飞扬。
月白色广袖翻飞间,她踏碎空中飘落的冰棱,冷艳面容在月华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怜星宫主则握着绣帕站在她身后,淡粉色裙裾被夜风吹起,望着熟悉的少年身影,眼眶瞬间泛起泪光。石飞扬的竹棒当啷落地,烧饼滚进砖缝。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几年来踏遍江湖的疲惫、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酸涩,几乎要冲破眼眶。他踉跄着向前半步,又猛地顿住,激动地道:“邀月,怜星,真的是你们么?”
邀月玉笛横扫,冰刃擦着他耳畔飞过,削断的发丝在空中凝成冰晶,嗔骂道:“偷学明玉功、私闯禁地、盗走天蚕功秘籍,这三桩罪,你准备怎么还?”
她的语气冷硬如铁,可紧握玉笛的指节却微微发白,泄露了内心的波澜。石飞扬突然咧嘴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颤声道:“姐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
他顿了顿,举起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哽咽地道:“这几年,我找遍了江南七省,就想当面问一句——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怜星宫主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她颤抖的指尖抚上少年俊美的脸庞,激动地道:“春桃,姐姐一直都在想你!”称呼一出,石飞扬浑身剧震。
这么多年过去,怜星竟然还记得他的化名:春桃!
她的声音哽咽,泪珠滴在俊美少年的手背上,烫得他眼眶发红。邀月宫主见状冷哼一声,石飞扬嬉皮笑脸地蹭过去,却在触及邀月冰冷的目光时僵在原地。
她转身时,发间玉簪微微晃动,月光在冰蓝真气上流转出冷冽光晕,厉声道:“跟我们回移花宫。”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又道:“从今日起,你的命,归我管。”
怜星宫主偷偷塞给他一包桂花糕,柔声道:“你最喜欢的点心!”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照亮夜空,李元吉率领的禁卫军如潮水般涌来,刀枪上的寒光映得三人脸色发白。
石飞扬突然揽住两位宫主的纤腰,琉璃肌肤下明玉功疯狂运转。他望着怜星眼中的担忧、邀月眉间的冷毅,突然大笑出声:“好!今日就带两位姐姐再闯一次龙潭虎穴!”
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搂着邀月和怜星腾空而起,三人化作三道虚影,在箭雨纷飞中穿梭如鬼魅。邀月俏脸滚烫,嗔骂道:“混小子,手往哪放!”却没有挣脱,反而紧紧地依偎在石飞扬的怀中。
怜星宫主羞怯地将脸埋进石飞扬的后背,感受着少年狂乱的心跳。扬州上空,移花宫特有的冰蓝真气与禁卫军的火把交相辉映,照亮了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三人回到移花宫,石飞扬俨然成了移花宫的宫主。
这天,在移花宫的寒玉床上,石飞扬裹着厚厚的锦被,看着怜星宫主一勺一勺地将温热的药汤吹凉,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赞叹道:“姐姐这手艺,当药王谷的谷主都屈才了,不如改行当厨娘?”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一阵寒意。
邀月宫主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手中玉笛重重敲在他脑袋上,嗔骂道:“再贫嘴,就把你丢进绝情池泡成冻鱼。”说是惩罚,可每日清晨,邀月总会亲自调配最上乘的灵药,看着石飞扬服下。
她冷着脸,动作却格外轻柔。
石飞扬故意装作吞咽困难,邀月犹豫片刻,竟将药汤含在口中渡给他,耳尖泛红的模样,让石飞扬看直了眼。待反应过来,邀月的玉笛又狠狠敲在他额头上,嗔骂道:“看什么看,再敢耍无赖,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鱼!”
怜星宫主更像是春日里的暖阳。她会在深夜悄悄溜进石飞扬的房间,为他掖好被角,轻抚他的发丝,喃喃低语:“春桃,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危险吧……要是累了,就永远留在移花宫,姐姐们会护着你。”
石飞扬装睡,感受着那双温柔的手,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日子久了,石飞扬也开始主动“招惹”两位宫主。
这天清晨,石飞扬在邀月练功时突然从背后抱住她,用脸颊蹭着她柔软的长发,调侃地道:“冷冰冰的邀月姐姐,就不能笑一笑吗?小爷我可是专门学了扬州评话,保证把你逗乐!”邀月气得浑身发抖,可渐渐的,嘴角也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石飞扬一笑跑开,又从鹿皮袋里掏出不知从哪顺来的胭脂水粉,笨手笨脚地为怜星梳妆,恭维道:“我的怜星姐姐这么美,要是不打扮,简直是暴殄天物!”
怜星红着脸任他胡闹,看着铜镜中两人的身影,心中满是甜蜜。看到两位宫主的气顺了,石飞扬便带着两位宫主偷溜出移花宫,来到扬州最热闹的集市。
他一手牵着怜星,一手挽着邀月,穿梭在人群中。
看着两位宫主好奇地打量着街边的小玩意,他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当他为邀月买下一支精致的玉钗,为怜星戴上一串晶莹的珍珠时,两人眼中的惊喜与感动,让他发誓要永远守护这份美好。
再次回到移花宫后,三人的关系愈发亲密。
夜晚,他们会坐在宫殿的屋顶上,看着满天繁星,听石飞扬讲述江湖中的奇闻趣事。邀月不再总是冷着脸,偶尔也会笑着调侃他几句;怜星倚靠在他肩头,静静享受这温馨的时光。
移花宫的晨雾还未散尽,石飞扬揉着眼睛推开房门,迎面便撞上一团带着幽香的白影。
怜星宫主捧着青瓷药碗,发间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如沐春风地道:“春桃,这是姐姐新熬的醒神汤,加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蜜。”话音未落,石飞扬突然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雅谑道:“姐姐的手艺比移花宫的厨子强百倍,不如把御膳房包下来?”
“又在胡闹!”邀月宫主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她手持玉笛缓步走来,冰蓝真气在裙摆流转,却在看到石飞扬衣衫不整的模样时,耳尖微微发红。
她猛地甩袖,一件绣着暗纹的披风精准落在少年肩头,嗔骂道:“这般邋遢成何体统?”嘴上训斥着,指尖却不着痕迹地为他整理好衣领。
午后的练功场上,石飞扬故意卖个破绽,被邀月的冰刃划破袖口。“混小子,这般不用心,不如回房绣花去!”邀月斥责石飞扬一句,便冷着脸转身。
石飞扬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讨好地道:“姐姐的冰功越来越厉害了,可小爷我更想看你笑。”说着,掏出面小铜镜,镜中倒映出两人紧贴的身影,邀月顿时慌了神,玉笛反手敲在他脑门上,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拂过。
怜星宫主则在一旁红着脸低头摆弄帕子,突然也被石飞扬一把拽入怀中:“可不能冷落了我的小甜心!”他变魔术般从鹿皮袋掏出串糖葫芦,山楂上的糖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怜星咬下一颗,甜意漫上心头,抬头却见石飞扬嘴角沾了糖渍,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去,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红了脸。
月圆之夜,三人坐在观星阁的飞檐上。
石飞扬躺在中间,头枕着怜星的腿,脚搭在邀月膝头,洋洋得意地道:“听说牛郎织女每年才能见一面,”他晃着手里的桂花酒壶,心满意足地道:“咱们可比他们幸福多了。”
邀月冷哼一声,却悄悄将披风往他身上又盖了盖;怜星则温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只要春桃在,每日都是团圆日。”
忽有夜枭掠过,石飞扬猛地坐起,竹棒横在胸前。
邀月和怜星几乎同时起身护在他两侧,玉笛与软剑交织出冷光。
石飞扬嬉皮笑脸地道:“两位姐姐这阵仗,莫不是要把夜枭吓成标本?”又把两人拉回坐下,淘气地道:“有你们在,就算阎王老子来了,小爷我也能跟他讨碗孟婆汤当甜水喝。”惹得怜星掩嘴轻笑,邀月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深夜,石飞扬假装熟睡,却悄悄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见怜星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他盖被子,目光里满是心疼;而邀月倚在门框上,手中把玩着他留下的竹哨,神情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一刻,石飞扬忽然觉得,就算放弃这天下,也不愿松开这两份炽热的情意。
他轻揽怜星入怀,又招手让邀月过来。夜风穿过回廊,吹得宫灯轻轻摇晃。
石飞扬被两位宫主夹在中间,左边是怜星塞来的暖手炉,右边是邀月披上的厚裘。
他望着漫天星辰,突然正色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这条命,是属于移花宫的。”
回应他的,是怜星温柔的拥抱,和邀月轻轻落在他发顶的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