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认账了?”(第2页)

 国公夫人坐正些,又问:“你那时才几岁啊?八九岁的小儿郎,你懂什么!” 

 谢铭仰转而又问:“母亲为何看不上静姝姐姐?她生得体面,学识亦不差,替三哥操持内宅绰绰有余。” 

 这下国公夫人不出声了。 

 五郎是三郎的兄弟,与她这嫡母考量的,自然不同。 

 她的两个亲儿子,大郎入京营从武,五郎还等着读书入仕。 

 可说句不偏不倚的话,要论上进,通通不如三郎。 

 三郎是国公府最有出息的儿子,却偏偏不是从她肚里出去的,最易遭人离间。 

 往后与国公府是亲是疏,娶的新妇至关紧要。 

 新妇得和自己一条心啊。 

 她年轻时便吃过苦,老太太出身乡野,与她这侯门出身的媳妇多有磕碰,弄得日子长了,她与老国公情分蹉跎殆尽。 

 府上的小妾、庶子,一茬接一茬。 

 终于轮到她做婆母,又怎会放任儿子娶一个奴婢? 

 就别说出身了,当年三郎要纳妾她便是反对的,亲自将那丫头劝走了。日后她们再成事,又怎会不存下芥蒂,怎会再与她这婆母一心? 

 “你还小,你不懂,母亲是为整个家考量。” 

 谢铭仰温和的面上,难得显露了几分烦躁。 

 “母亲,我也不小了。” 

 “罢了罢了,你别在我跟前气我!” 

 金姨娘见两人要吵崩了,连忙又上前说好话。 

 国公夫人偏过头,听着她叽叽喳喳也烦。 

 便问:“大郎呢?还没回来?” 

 金姨娘往窗外一瞥,见天都黑透了,“早派人去请了,世子爷不回,竟也没叫人传个话。” 

 她这大郎素来听话懂事,没道理晾着家里才对。 

 贵妇人也朝窗外望去,心间烦闷,忽然右眼皮狠狠一跳。 

 轰隆—— 

 惊雷乍响,电光划破夜幕。 

 闻蝉倏然睁眼。 

 身上男人还在动情地吻着他,沉香气在两人间勾缠,将她笼得水泄不通。 

 她记得从前三公子身上,是不熏香的。 

 像是一个美梦,被窗外雷声惊醒了。 

 想起自己的主动,想到两人正滚在织满芍药花的地衣上,她身躯缓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