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嘴张开

 闻蝉攥紧了膝头裙料。 

 可也就慌乱片刻,她五指舒展,探出窗外问:“公子在说什么?” 

 “我去船上等了,没等来公子。” 

 帷帽垂下的白纱遮掩了面容,只能依稀窥得一些轮廓,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她声调十足惶惑,可以说没有破绽。 

 谢云章走到窗下。 

 “下来。” 

 闻蝉亦看不清他的面色,放了车帘缩回去。 

 “公子只说在船上相见,我去了船上,是公子没来!” 

 柔婉的女声隔着一道马车壁,闷闷的,但不难听出犟得很。 

 谢云章轻嗤。 

 “杳杳在跟我讲道理?” 

 “你我如今,有何道理可讲?” 

 今日是一场私会,他逼迫、她顺从,于礼不和甚至有悖人伦。 

 闻蝉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有的时候,她习惯将人当作从前的公子。 

 “一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两遍,体面些,你自己下来。” 

 可他不是了。 

 她似乎不太长记性,始终对谢云章心存侥幸。 

 闻蝉从车厢内探出身,谢云章一把拉过她,径直塞上自己的马车。 

 “起程!” 

 车身颠簸,她匆忙抬手去扶,却被人稳稳握住肩头。 

 那人略显清瘦的指骨一撩,身子往前一探,空荡荡的帷帽底下便多出一个人,变得拥挤起来。 

 太近了,闻蝉不敢呼吸。 

 谢云章则趁机看她。 

 他的杳杳,自小便是美人坯子,鹅蛋脸、樱桃唇,如今已彻底长开,眉目含情潋滟,多对上一眼都是心痒。 

 闻蝉不知该往哪里看,男人眼光灼烫,她不敢与之对望,浓密的眼帘垂下去,又瞥见他喉间凸起处轻轻滚动。 

 他似乎还在靠近。 

 “眼睛红了,觉得委屈?” 

 “……没有。” 

 她不是谢云章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了,不过是供他寻欢作乐的女人,何来委屈的资格呢。 

 刚答完话,下颌遭人挑起,灼热的唇便覆上来。 

 不同于第一回全是惊惧,闻蝉像是预料到他会吻自己,推了他,却又收回力道,只不死心地尝试别过脸。 

 “嘴张开。” 

 帷帽的白纱还覆着两人,闻蝉几乎淹没在男人紊乱的喘息中,丧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