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小酒馆大海航行靠航手
葱烧鞭花回鱼肚(第3页)
"淑芬同志调令到了!"军工厂革委会主任踹开病房门时,手里攥着盖有鲜红公章的文件袋。秀兰看见母亲颤抖的手指抚过"金陵制造局技术顾问"的头衔,床头搪瓷缸里泡着的枸杞突然渗出暗红血丝,在搪瓷纹路上勾勒出长沙军工厂的平面图。
返宁列车启动时,小梅贴着车窗数掠过的电线杆。第七根柱子上的反光突然扭曲成长沙军工厂的冷却塔,塔顶飘扬的红旗上,金线绣着的"抓革命促生产"竟与奶奶临别塞给她的手帕图案完全一致。手帕角落绣着的船锚暗纹里,藏着串数字:1972.4.23。
南京长江大桥的钢梁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时,军工厂派来的专车正碾过满地梧桐叶。秀兰攥着盖有"金陵制造局"火漆的信封冲进筒子楼,却见父亲正蹲在楼道里改装煤炉。他脖颈处的弹孔疤痕已结成暗红色肉瘤,手里握着的扳手上却刻着熟悉的"林氏当铺"暗记。
"回来就好。"母亲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秀兰抬头时,看见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母亲倚在窗边,手中握着的搪瓷缸底粘着凝固的机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青光——正是三十年前父亲从长沙捎回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