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小酒馆大海航行靠航手
螺蛳焖鸡爪(第2页)
"让开!"父亲突然暴喝,积压多年的怒火从眼角迸出来。他一把扯断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那是给轧钢厂机器卷的工伤——满手鲜红地抓住二伯母胳膊:“我每月寄钱给你们,你们是怎么对待孩子的,鞋子张口,衣服破烂不堪,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二伯母被抓得生疼,尖叫起来:“你发什么疯!钱都花在他们身上了,这日子本来就紧巴!”父亲双眼通红,手上的血滴落在地上,与白雪混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就是想苛待孩子!”奶奶拄着拐棍冲过来,想要拉开父亲:“他爹,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林建国也赶紧上前:“爹,您别冲动,别气坏了身子。”父亲却不肯松手,死死盯着二伯母:“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跟你们没完!”二伯母被父亲的气势吓到,嘴硬道:“能有啥说法,就这么过呗。”父亲怒极反笑:“好,从今天起,我把孩子都带走,你们别想再打他们的主意!”说罢,他松开二伯母,转身抱起最小的孩子,林建国也赶忙去拉另外两个孩子,一家人在雪中毅然离去,只留下二伯母在原地跳脚大骂。 "俺们走的时候,小梅才这么高!"
林建国这才发现父亲右手少了半截食指,无名指弯曲得像根枯树枝。六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父亲离开工厂前夜,蹲在门槛上削木头手枪,血珠子滴在冻土上结成冰碴。
"同志你听我说。"母亲突然挡在前面,从蓝布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你们爱吃的桃酥..."话没说完就被二姑尖着嗓子打断:"当心别把南京的虱子带进我们北京路16号!"
秀兰突然扑到母亲腿上放声大哭,小梅抱着父亲的残手又啃又咬。林建国盯着墙角积灰的毛主席像,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他忽然想起上周偷听到的对话——大姑夫在院子里说:"长沙那帮工人要闹事,听说他们厂要改成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