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第2页)

“得了吧!”麻脸青年打断道,“俺爷说,他们那年月官府也是这么吓唬人的。结果堤坝修了水一样来,倒把家家户户的存粮都征光了,饿死不少人!”

正在记工的主簿听得真切,笔尖一顿,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来。

不远处,几个妇人挎着篮子来送饭,也在交头接耳:

“听说下游兰考县那边闹起来啦,县太爷派差役收苇子,被人打了闷棍……”

“要俺说,这黄河爱决口就决口呗~”一个扎蓝头巾的妇人撇嘴道,“反正俺家住在岗子上,淹也淹不着俺家!”

正说着,忽听堤下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远的,刚垒好的埽工墙突然塌了一角,混浊的河水打着旋儿往里灌。

“快!快堵上!”河堤总管厉声喝道。

柳树下几个年轻后生抱着胳膊笑:

“瞧瞧,官老爷们修的工程,还没见水就垮了!”

老河工则是叹了口气,大家祖祖辈辈在黄河边上生活,早已有些麻木了。

冷不防的,他们这边的监工,提着鞭子来了:“歇够了没?”

于是,没等监工过来抽,几个人赶紧作鸟兽散,去帮着做“埽工”。

这东西,就是用来临时堵河道缺口的。

说白了跟现代的沙袋作用差不多,但外观却截然不同。

黄河岸边,几十个赤膊的河工正围着个老师傅学埽工手艺。

把秸秆、芦苇等铺开,一束一束的扎到一起。

再把石子、沙土裹在里头,最后用麻绳捆紧。

一捆一捆的,就是埽工了。

安放的位置不同,埽工形状也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