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齐军冲锋之后，就只好一次次的退回阵地，重新列阵，士气能不崩溃吗。

曹刿是不是有点像拳击比赛里，趁着对方还没有站稳，一拳打在了对方裆部……

李文忠听了，也是长叹一声，指尖摩挲着兵书卷脊上的裂痕，仿佛触碰被撕裂的春秋礼乐：

“曹刿开了个坏头啊！当年齐军三鼓而竭，看似兵法奇谋，实则是撕碎了君子协定。

自那以后，战场上就多了魑魅魍魉的伎俩——就像司马懿对着洛水发誓不杀曹爽，转头就屠了人家三族。

所以这世风日下，人是越来越复杂的……”

陆知白点了点头。

室内一片静默。

李文忠忽然面色凝重的说：

“其实……我后悔过，年轻的时候杀人太甚，所以劝谏陛下少杀。有些人，原本可以不杀的……”

他闭上眼，又说：“不过，哪怕现在后悔，再回到那个时候……我也还是会动手。

只有那时动手了，才有现在后悔的资格啊……”

陆知白轻轻颔首，宽慰道：

“表哥的军纪，已经很是严明了。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多想了。”

“不过，各国各部落之间的环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确实是有点走向囚徒困境，也就是说，牺牲别人保全自己，是大部分人的最佳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