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今或古

第八百零八章 咱亏几十万,你赚百万!!?(求订阅!!)(第2页)

 “臣婿上月净赚一百万两。”欧阳伦从容复述,指尖敲了敲银票边缘,“这还是扣除了南洋木棉采购费、船队分成、工坊扩建款后的数目。若单算成衣利润……”

 “不可能!”朱元璋拍案而起,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你一个卖衣裳的,怎么赚这么多?!”

 朱元璋瞪大眼睛,从总量上来看,他的朱记衣坊和欧阳伦的耐克服装店差不多的,凭什么他亏好几十万,而欧阳伦却是纯赚一百万!

 这简直太魔幻了!

 “因为臣婿卖的不是衣裳,是‘规矩’。”欧阳伦起身推开殿门,月光如练般倾泻而入,将他的影子投在金砖上,竟比老皇帝的身影还要修长几分,“从棉花种下的那天起,到成衣摆上货架,每一道工序该赚多少银子,都算得清清楚楚。织工多做一件奖五文,学徒出错一件罚十文,就连

扫地的仆役,扫干净三间工坊也能换半升米——太上皇,这才是商人该懂的‘皇家体面’。′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马皇后忽然弯腰捡起绣绷,指尖抚过绷面上未绣完的“百衲衣”图样:“伦儿是说,朱记错在把‘皇家’二字挂在嘴上,却没把‘体桖’二字落在实处?”

 “皇后娘娘聪慧。”欧阳伦欠身行礼,“朱记的绣娘每日赶工到子时,却连口热汤都喝不上;采购的王管事吃着布商的回扣,却把次等棉当优等货入库——这样的商号,便是有十条龙袍护体,也得赔得底朝天。”

 朱元璋的后背渐渐贴上龙椅靠背,掌心的冷汗将断玉带浸得发潮。他忽然想起前日微服去朱记工坊时,看见绣娘们蹲在墙角啃冷窝头的模样,想起王鸿儒报账时那躲闪的眼神,想起自己为了赌气,硬要在袖口绣上金线龙纹,却让成衣价格涨了三倍……

 “那你……”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把碎沙,“为何不早说?”

 欧阳伦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若臣婿一开始就说‘朱记必败’,太上皇肯听吗?”他转身望向殿外渐圆的明月,“商战如治水,堵不如疏。臣婿不过是借着布价、借着木棉、借着那些小商号,让太上皇亲眼看看——什么叫‘人心似水,商道如江’。”

 朱标他伸手按住父亲颤抖的手背,轻声道:“父皇,或许……该让妹妹试试了。”

 朱元璋伸手扯过银票,拍在欧阳伦胸口:“限你十日之内,把朱记的烂账全给咱理清楚!还有……”他别过脸,声音闷得像是塞了团棉花,“给绣娘们涨月钱,每日申时准她们歇半个时辰喝羊汤。”

 欧阳伦接住银票,却从袖中又摸出一张纸:“这是臣婿拟的‘朱记改良条陈’,共十三条,还请太上皇过目。”

 朱元璋斜睨一眼,见第一条写着“裁撤采购部冗余人员七名”,顿时吹胡子瞪眼:“你这是要挖咱墙角?!”

 “不敢。”欧阳伦摇头,“只是听说王管事的侄子在松江布行有三成干股——太上皇不想让朱记的银子,都流进贪官的腰包吧?”

 朱元璋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忽然“嚯”地站起,将断玉带往腰间一系:“走!现在就去朱记工坊!咱倒要看看,你这‘三班倒’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马皇后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失笑。

 殿外,欧阳伦的声音隐隐传来:“太上皇,您看这工坊的灯该这样排布,既能省灯油,又能让绣娘看清针脚……”

 朱元璋的抱怨声跟着响起:“净整些花里胡哨的!咱当年打天下时,摸黑都能砍翻三个元兵……”

 过了两个时辰,朱元璋和欧阳伦回来了,朱元璋脸上又气又无奈,气是因为欧阳伦指出的问题,朱记衣坊全部都占了,无奈的是他现在没法骂欧阳伦,还指望欧阳伦帮他的朱记衣坊起死回生。

 朱元璋的气势却弱了下去,忽然低声问:“那你……为何能赚一百万两?”

 “因为臣婿从不把自己当‘皇家商号’。”欧阳伦从袖中展开一卷账本,“耐克的运动服,布料是和棉农签的保底收购价,赚的是工坊流水线的效率钱;试衣间看似花哨,实则让百姓觉得‘这衣裳穿得值’;至于那三艘福船……”他轻笑,“拉的确实是木棉,但却是从吕宋岛换了香料再运来的,一来一回,赚的是海运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