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赋任葭英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若想见我,自然会来(第3页)

 二人相对而坐,在棋盘上对弈起来。

 胡叟轻轻勾住达奚澄的手指,但见她神色冷漠,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彼时,达奚澄直言,她已是公主家令,此生不嫁。

 胡叟惊住,棋子滚落于地。

 然后,胡叟哭了,他说,他不介意她身上发生的事,她只是受害者。

 闻言,达奚澄心如刀割,面上却毫无波澜。

 她说,她以前的确很喜欢胡叟,但后来却觉得,她对相夫教子的事毫无兴致,并非是因她曾被人玷污。

 末了,她还说,希望胡叟以后不要再提及婚娶之事,但他们可以做朋友。

 这之后,胡叟果然再没出现在她面前,听说他很少出中书学,镇日里钻研经籍……

 至今想来,达奚澄仍不免心痛万分。

 尽管她不承认,被人玷污的遭遇让她自怨自伤,不敢言婚娶之事;但那些事既然发生了,便是心上永久的伤疤,她只要见到胡叟,便会想起,胡叟曾在雪地中将她抱起。

 她衣不蔽体,生不如死,心上的伤疤在淌着血。她,永远无法直面胡叟,尽管公主早为她讨回了公道……

 想起前尘往事,达奚澄吸吸鼻子,仰着头止住眼泪。

 她看向公主,轻轻按着她的胳膊:“就算只是盟友,也应该好好道个别,不是么?”

 “道别……”拓跋月垂着眸,木然以应。

 达奚澄颔首:“是啊,道别,就像……”

 就像她和胡叟那样。

 虽然她撒了谎,但用一则谎言,换了她的自在,也换了他的颜面,又有何不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让人知道他娶了一个不干净的女子,他将如何自处?

 拓跋月转首看着她:“像你和胡叟那样么?”

 达奚澄唇边泛起笑意,应了一声。

 “好吧,我们去一趟金玉肆。”

 “是要挂红布条吗?”

 “他若想见我,自然会来,你也不必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