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第2页)

重瞳女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颤音。她凝视着对面的男子，只见他站在破碎的空间残片之中，衣袂无尘，仿佛刚才的激烈战斗不过是孩童嬉戏。江寒抬眼望来，目光平静如渊，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那目光中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却让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片宇宙的虚空。

喝吼声中，她的右眼骤然收缩，瞳孔深处浮现出阴阳双鱼的图案。黑色火焰自眼眶中喷涌而出，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火焰所过之处，空间被直接焚烧成虚无，远处的云层瞬间汽化，露出背后青灰色的天空。观战者中有人惊呼：“是幽冥业火！传说中能焚烧因果的禁忌之火！“

火焰如潮水般漫过江寒的身躯，瞬间将他吞没。重瞳女喘息着凝视火场，只见黑色火焰中隐约透出金色纹路，那是她道兵残留的符文在作祟。她知道，就算对方能挡住业火的焚烧，也会被符文侵蚀神识，沦为白痴。然而，就在她准备乘胜追击时，火焰中突然亮起一点白光，如同破晓的晨星。

白光扩散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眨眼间便将黑色火焰逼退三丈。重瞳女瞳孔骤缩，只见江寒站在光团中心，双手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周围，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形成一个个微型黑洞，将残余的业火吸入其中。

“这是.“她的话音未落，江寒便挥出了第一拳。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响，如同万千面铜锣同时被敲响。拳头落下的位置，空间如玻璃般裂开，裂缝以拳头为中心，呈蛛网状向四周蔓延。更惊人的是，那些正在燃烧的黑色火焰，竟然随着空间的裂开而破碎，每一片火焰都变成了菱形的碎片，如同被无形的刀切割过。

“空间切割？不，不止如此“石中天在下方握紧了拳头，他看出江寒的招式并非单纯的空间撕裂，而是将空间之力与震荡之力结合，形成了一种类似“空间共振“的效果。这种招式不仅能破坏物质，更能震碎能量的结构，难怪连无形的业火都能被分解。

第二拳挥出时，整个战场的空间开始如同海浪般涌动。重瞳女只觉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挤压她的身体。她下意识地运转重瞳神力，右眼喷出的业火在身前形成护盾，但下一刻，护盾便如同薄冰般裂开。

“啊——“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重瞳女感觉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内脏在压力下几乎要爆裂。她从未想过，空间之力竟能以如此霸道的方式运用——对方不是在操控空间，而是将整个空间化作了武器，如同用天地为锤，将她锻打在砧板上。

就在她即将昏迷之际，左眼突然泛起白光。那是重瞳者的天赋神通：左眼生，右眼死。白色光芒如流水般淌过全身，断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正在渗出的鲜血竟逆流回血管。她咬碎口中的血沫，强撑着抬起头，正看见江寒收回拳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

“本座倒是有些低估你了。“江寒的声音带着几分赞赏，又带着几分遗憾，“重瞳之力，果然名不虚传。“

重瞳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她发现，江寒的瞳孔深处隐约有星辰流转，那是法则之力具象化的表现。传说中，只有将法则修至大成者，才会在眼中显现法则之相。难道说，眼前这人已经触摸到了空间法则的门槛？

这个念头让她脊背发凉。要知道，她修炼重瞳之力已有五千年，至今仍在摸索生死法则的边缘。而对方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竟能将空间之力修至如此境界，若放任其成长，恐怕整个修真界都将为之颤抖。

“你到底想怎样？“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已无战意，只剩警惕，“你若想杀我，刚才的虚空挤压便已足够。你留我性命，究竟有何目的？“

江寒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挥。重瞳女只觉周身压力骤减，竟能自由行动了。她惊讶地看着对方，只见江寒转身望向远方的天际，语气平静：“我来此，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的道。重瞳之力，果然非同凡响。但“他忽然回头，目光如剑，“你的道，还不够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