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王师仁义急议撤(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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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城外,窦军大营。

阻击失利的败将逃回了营中,惊慌地向窦建德禀报。

窦建德闻报后,脸色铁青,沉默良久,挥手令败将退下,与帐中的宋正本、凌敬、王伏宝等道:“凌公才建议,我军至迟明晚撤退,李善道兵马已到!其军所来何其速也!凌公、宋公,亮前,李善道部就能抵至我军营外。我军怕是不好撤退了。公等有何建言?请尽言来。”

宋正本沉吟片刻,道:“明公,李善道部所来确实太快!事已至此,唯有改而传令各营,严阵以待,等李善道部到后,察看一下形势,再作底下是战是撤的决定。”

“凌公,你是何意?”

凌敬道:“明公,宋公所言甚是,眼下来看,我军暂时是难以撤退了。但宋公所言,‘是战是撤’,仆之愚见,却万是不能在安德与李善道部正面会战!安德城,我军犹未曾拔克,若在安德与李善道会战,我军就是后有敌之坚城,前为李善道主力,恐将陷腹背受敌之险境!”

“则公何意?”

凌敬道:“眼下之计,仆窃以为,唯勒兵备战,先与李善道周旋一二,然后寻机再做撤退。”

宋正本、凌敬两饶意见,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两个人都认为暂时是撤退不了;不同的是,宋正本的意思是,先察看察看形势,如果还需要撤,就撤,如果可以不撤,就与李善道打上一仗,而凌敬则以为,不能在安德这里与李善道会战,必须还是得想办法撤。

窦建德按住心神,忖思了会儿,抚摸着胡须,道:“不错。如在安德与李善道硬碰,确是险棋,我军有进退失据之危。宋公,凌公此虑有理。但问题是,凌公,李善道部已经到了,我军若再撤,如何安然撤退?又便我军撤退,李善道必然追击,到得彼时,又何以应对是好?”

凌敬道:“关於我军如何才能得以安然撤退,明公,仆愚见,可且先望望形势,等李善道部到后,视其举止,后可再定。再至於我军撤时,李善道必会追击,仆愚见,我军三万余众,远多於李善道部,只要我军在撤退时,阵型严整,步步为营,其纵追之,亦无大虑。”

“高雅贤为薛万彻败之,漳水对岸,可能如公等所忧,李善道已别遣兵马往占,我军若撤,凌公、宋公,公等以为,往何处撤退为宜?”窦建德起身到帐璧上挂着的地图前,问道。

凌敬已有考虑,答道:“明公,依仆之见,现可有两套撤退方案。”

“哦?公请详言。”

凌敬答道:“可仍经长河,过永济渠、漳水,撤向蓨县,此是一套方案;或改而北撤,先撤向胡苏,再经胡苏、东光,撤向弓高。”

“撤向胡苏?”

凌敬道:“胡苏、东光,我军已拔,又有弓高接应,只要能撤到胡苏,我军就万无一失了。”

两套撤退方案,各有利弊。其中利弊,无须凌敬多,窦建德自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