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巡天情何以甚

第七十六章 焚字到何时(第3页)

 

但一只手探进炉中来,左丘吾直接跳进了天地时光炼魔炉,焚身以火,当场击穿了新生的魔躯,一把攥住了这暗金色的书简,便似握着圣魔的心脏。与魔对视,其眸如焰,其态近癫:“魔之圣者……这可不够!”

 

他的儒冠已失,簪发披散,可他决不相信,七恨是不可战胜的!

 

他谋划了《礼崩乐坏圣魔功》这么多年,早知它在七恨的控制下。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

 

“堂堂不朽,竟一再避让于我!你乃旷古绝今之魔,难道只有这样的手段吗?!”

 

他的另一只手,如天穹倒覆,一把扣向剥离出来的吴斋雪。

 

以魔之圣者对左丘吾这新晋且正燃命的圣,棋盘外还有太虚阁众虎视眈眈,《礼崩乐坏圣魔功》的结局,几乎是已经确定了。

 

但七恨的动作,本就是舍此魔功,以逃“吴斋雪”之身。

 

仰看这一爪扣下的‘天笼’,祂从笼隙瞧左丘吾,不免发笑:“围三阙一?你以为放一个假意不知情、事实上也的确隔绝内外多年的礼恒之在这里,就能引诱我走出此棋局,推他入魔吗?”

 

礼恒之多年不下山,与世隔绝,甚至不接收外界消息,断因绝果,便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可以不受干扰地站在对抗超脱的最前线——在儒祖沉眠的时期,书山不得不做相应的准备。他寄身春秋中,不知世间事,故也不被超脱知。

 

用他来对付此刻的七恨,更是再合适不过。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礼崩乐坏圣魔功》,第一代圣魔君,本就是儒家礼师!

 

但七恨早有察觉。虽有万般手段未出,许多伏笔未揭,却不为所动,面对左丘吾的步步紧逼,以超脱之尊,一再弃子,一再避让。

 

“你以为世俗的尊严或者荣辱,还能将我约束?”

 

祂冷冽地笑:“当初被司马衡记了一笔,我也认下这结果!往后自与他算!尔等今日落子,日后当见应手。”

 

“姚甫,陈朴,白歌笑——还有谁?”

 

“凭一个【子先生】,凭现在的儒家,也想杀我七恨吗?人心不足蛇吞象,蚍蜉撼树不自量!”

 

祂借吴斋雪的身躯,抬掌迎向左丘吾的爪势,一掌托起,以地承天:“叫醒孔恪,抬祂前来!本座或能礼让三分!”

 

这一托,实在气势磅礴,当叫八方退避。不仅动摇时光,推开棋局上的所有棋子,还蔓延到了棋盘之外,向湖心亭的所有人扑来!

 

但左丘吾的爪势,并未被阻止。

 

因为吴斋雪的手掌,在“迎天”的瞬间,如冰雪消融!

 

一身顷化流光,投那圣魔而去。

 

吴斋雪解身养魔!

 

时至此刻,勤苦书院荡魔已成定局,千年沉疴必清。唯一还需要斗争的,就是名为“吴斋雪”的这一尊投影身。

 

一旦此身完全解去,七恨当初被司马衡强行留下的隐患,便算是抹净。

 

可流光被冻结了!

 

有人根本不在乎不朽者的威慑,在七恨掌托天下的时候,不退反进,杀进了棋中来——现在知是虚张声势,当时若是判断错误,顷刻生死两分。

 

但这霜意是如此坚决。

 

告死之鸟的虚影绕飞,这道流光被冻结在冰棺内,定格成一道暗金色的闪电。

 

“好胆!”吴斋雪闷声如雷,流光一动,便要裂棺而走。

 

却只听轰隆一声,有一座无上仙宫,仿佛从时光深处降临,当场镇于冰棺上。

 

此宫恍惚不见全貌,如神龙不显全踪,但见只鳞片爪,已是贵不可及,遂有威严声。

 

但见缥缈之云,但闻八方仙乐。

 

云上有高阁,殿前门楼起。

 

高阁缥缈而仙,门楼华贵至极。

 

隐约有一袭青衫,过此门楼,踏入高阁,步履潇洒如歌。

 

湖心亭外——一霎雨茫茫。茫茫无尽的雨,是早先分散到不同时空里的仙念,尽皆悬止,如朝仙帝之宫。

 

凌霄阁,朝天阙,执凛冬,怀如意,万仙来朝!

 

此宫一镇,冰棺遂无动摇。

 

阁中不止青衣在。

 

在那翻飞的告死之鸟的虚影前,有一道漆黑如墨的刀锋掠过——

 

仿佛生隙,的确成隙。

 

炼虚万里!

 

从“吴斋雪”到“圣魔”之间的空间,这刻近乎无限的延展!咫尺之隔,竟成天涯之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