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失言 前哨战
异样失言 前哨战
葵巳年,年初十,宜出行。
天蒙蒙亮时,尤学增便已起床,提起昨晚打包好的行李,用力一甩,扛在肩上。尤母让他吃完早饭再走,尤学增只摆摆手,着急赶最早的一班车。
农村春节的热闹是转瞬即逝的,差不多从年初五开始,本来还吵吵闹闹的村头一下子就落寞了,偶有几个提着行李匆匆经过的人,再接着,又只剩下那几个熟悉的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晒太阳,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们就靠着这几天的所听所闻,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年,直到下一次爆竹声响起。
尤学增在雾蒙蒙的乡间小路上走着,坑洼不平的路再沾上晨间的露水,异常难走,耳边偶有鸦鹊鸣叫,似是为他送行。
他站在公路路口,回看这寥落寂静的村庄,下一次回来就是蝉鸣不绝,禾穗低垂的时候了。
尤学增在车上睡了许久,听到了喧闹的鸣笛声,车子进站了。
他又扛着行李换乘了公交,颠簸了半小时总算是到学校了,明日正式开学,此刻的校园依旧是空空荡荡。
尤学增独自走着,突然看见远处有两个人影靠近,冬颀和夏珩刚从宿舍出来,两人似乎要去买东西,夏珩兴奋地在冬颀身旁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尤学增犹记刚认识时,冬颀和夏珩总有种气场不合的感觉,巨大的差异让两人难有共同话题,时常半晌说不上一句话,好在那时夏珩经常去找女友,偶有同席吃饭的时候,有甄迪奔这个润滑剂,场面也不会太尴尬。
可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夏珩竟会在冬颀身旁叽叽喳喳,甚至发展到了会吵架冷战的关系。
甚至,去年,夏珩几乎在冬颀被窝里睡了一整个冬天。这难道就是时间的力量嘛
尤学增挥挥手,两个人立刻帮他一起提行李,尤学增陪他们买完东西,三人一起回了宿舍。
“哟!收拾过了啊!”尤学增在宿舍里转了一圈。
“夏珩,你反正要和冬颀一起睡,还铺床干嘛”尤学增瞥了一眼夏珩的床铺,开着玩笑。
冬颀瞬间感到脸庞发烫,故作镇定地整理东西,夏珩反应倒是挺大,激动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尤哥,你变了!”夏珩感叹。
尤学增困惑地“啊”了一声。
“以前觉得你正经严肃,没想到你闷坏得很!”
尤学增噗嗤一笑,“要说闷坏,我们宿舍有更厉害的。”
“谁”
尤学增朝冬颀的方向使了个眼神,夏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偷偷摸摸地对着尤学增狂点头。
当晚,夏珩果不其然又钻到冬颀的被窝,久违的同床,没等熄灯,夏珩便迫不及待地对冬颀上下其手,冬颀半推半就,可他的动作却更加激起夏珩的欲求,灯还在明晃晃地亮着,夏珩便要吻上来,冬颀立刻用手捂住夏珩的嘴,夏珩只得眼巴巴地等着熄灯。
下铺的尤学增感受到了上铺异样的动弹,以他对夏珩的了解,夏珩是个爱折腾人的性格,曾经的甄迪奔便屡次在他的肢体角力中求饶,但对冬颀,他貌似更多是调戏般的骚扰,怕不是此刻他又故技重施。
熄灯后,夏珩终於可以做他想做的,他誓要把寒假里缺的“课程”狠狠补上,起初还能循序渐进,越深入便越是“奋笔疾书”,冬颀嘴巴都酸了,夏珩依然兴致不减,又转换“章节”,攻克冬颀的脖颈,灵活的舌头在冬颀脖子上“笔走龙蛇”,冬颀瞬间汗毛耸立,他看着夏珩侵略的眼神,羞涩无比,不知这一个假期他去哪里补了课,竟如此的“会”。
眼见着表针一点一点走,已是将近凌晨,冬颀再难“熬夜苦学”,抓住空隙的机会背过身去,夏珩这才恋恋不舍地搂着他睡了。
下铺的尤学增隐约听到一些异样的声响,似是几下沈沈的喘息,他只觉是自己太困了,不做多想地睡着了。
开学第一天,尤学增早早起床,以往都是冬颀起最早,今天倒是反常,他穿上衣服,爬了两级床梯,准备喊两人起床,却被眼前的画面怔住。
冬颀脸贴着夏珩的脖子,手也搭在夏珩胸上。突然,两人动了一下,冬颀脸歪向另一侧,而夏珩则自然地把脸埋进冬颀的颈窝,嘴巴就靠着冬颀的肩膀。
“这俩人什么情况”尤学增心里嘀咕。
接下来的几天里,夏珩总是见缝插针地亲冬颀,每次都把冬颀吓出一身冷汗,他越发对夏珩的大胆担忧,但凡被看到一次,他俩就注定要举校皆知。
“开个简短的班会,昨天校领导开大会,调了学校的监控,不调不知道,一调吓一跳,有隔着学校栅栏拿外面小摊垃圾食品的,有蹲角落里抽烟的,甚至有些男生女生偷偷摸摸在旮旯里卿卿我我,所有被发现的都当场让各班老师认领,这次没发现我们班的人啊,我不希望下次让我在监控里看到你们!”王森扫视班级一圈,有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包括冬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