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 脱臼 白印记(第2页)
“呵,儿子膀子都坏了,他都抽不出空!”
“等会到医院,你爸肯定会来的。”
“到眼跟前才舍得来看一眼。”夏珩愤愤不平。
夏母无奈摇摇头,又说了些宽慰夏珩的话。
骨科治疗室内,医生在给夏珩覆位,夏珩疼得嗷嗷叫,夏母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夏父姗姗来迟,进门后,便和主治医生打招呼。
“夏主任,这是你儿子啊,我说感觉有点像呢。”
“是的,小孩子调皮,不让人省心。”夏父自谦。
“男孩子嘛,爱动,难免磕了碰了,我看夏公子身体挺结实的,恢覆个三周左右也就能好了。”
“谢谢医生啊。”夏母连忙道谢。
“不客气,哎呀,夏主任,你好福气啊,儿子跟你一样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我像我妈。”夏珩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气氛尴尬了几分。
“哈哈哈,看来还是跟妈妈感情好,儿子都这样,我家儿子也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父和主治医生便这般客套亲热地寒暄了好一会儿,才领着夏珩走出治疗室。
“我科室还有事,我就先回科室了,晚上你买点骨头回去煲点汤给儿子喝吧。”
夏母刚想说些什么,瞥了一眼一旁的儿子和周围时不时会路过打招呼的医生护士,把话又憋回心里。
“嗯。”
“那我先走了,夏珩,跟妈妈乖乖回去。”夏父吆喝了一声,而夏珩全当没听见,远远坐着,低头滑手机。
范笙楠看着大步离去的丈夫,深深叹了口气,包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是客户打来的电话,她连忙接通,以专业的角度耐心向客户解释,而这一打便是半小时,再放下手机时,转头发现儿子已经不见了。
她匆匆忙忙跑下楼,看见儿子已经坐在车的后座了。
“你怎么有车钥匙的”
“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从你包里拿的。”
范笙楠一时失言,刚才过於投入通电话,完全没注意到儿子的举动。
“我去菜市场买点排骨,今晚给你炖汤好不好!”范笙楠回头望向儿子。
“行啊。”
范笙楠从橱柜里翻出许久未用的砂锅,清洗干净后,开始准备熬汤,可许久未下厨,一时半会,范笙楠也忘了该从哪步开始了。
只得拨通了老母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到她的问题后,又开始了老生常谈,“你一个女人家,连个菜都做不好,每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像什么样子,钱让男人去赚,你就应该在家好好相夫教子,你公婆本就是养尊处优惯的,不怎么帮你带孩子,你男人嘴上说得好听……”
范笙楠此刻有些后悔拨打这个号码。不过,母亲絮絮叨叨完之后,还是跟她说起了“正事”,就在母亲远程指挥下,范笙楠马马虎虎熬好了骨头汤。
范笙楠把砂锅端上了桌子,喊儿子来吃饭。
“好吃吗”范笙楠小心翼翼地问。
“嗯,不错。”夏珩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她儿子向来傲娇,有这种程度的评价已经是很满意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是同事打来的,有一个项目需要她现在回银行确认一些细节,范笙楠只是连连嗯嗯,心虚地看向儿子。
范笙楠挂了电话,还未开口,儿子倒是先说话了。
“你有事就先回银行呗。”夏珩低头吃着饭。
“嗯……那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范笙楠起身穿好衣服,拿起皮包,准备出门。
突然,她回头走向夏珩,抱了一下这个已经长大到无法完全搂进怀里的儿子。
偌大的家里又只剩下夏珩一个人了。
母亲做的骨头汤,味道确实不甚好,不过夏珩从来更在意的是心意。
非要计较味道的话,他在夏天吃过一次很好吃的骨头汤,那天,夏珩突然提到想吃骨头汤,冬硕也在一旁附和,冬颀只得连夜上网搜教学攻略。
第二天,夏珩丶冬硕在门口全程监视冬颀的一举一动,比起冬颀做失败,他更害怕冬颀把厨房炸了。
然而,冬颀仿佛开了金手指一般,味道正正好,完全不像第一次做的样子。
想到这里,夏珩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不知从何时开始,冬颀变成了夏珩微笑的缘由,他思考着,怎么才能和冬颀的关系更近一步。
“或许,你现在会不会想着我。”夏珩自言自语。
夏珩不在的那个下午,冬颀瞥了几次他空荡荡的座位,明知道没什么大碍,但心里依旧记挂着。
高二的课程安排得愈发紧凑了,只是缺席半天,也会漏掉很多知识点,更别提每天布置的大量试卷。
趁着大课间,教室里没有什么人,冬颀走到夏珩的座位上,看着桌上乱七八糟堆着的试卷,冬颀整理起来。
冬颀正收拾着,贾淳走了过来,“夏珩没事吧”
“就是脱臼了,没什么大事。”
“喔喔,好的,我听他们说骨折了,我还吓了一跳。”贾淳松了一口气,又回去了。
夏珩再次回到学校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中午吃完中饭便早早启程回学校,走到座位,发现桌子居然十分整洁,试卷也都折叠好摆放着。
夏珩正思索着,同桌恰好来了。
“行啊,兄弟,还帮我整理桌子。”
“啊不是我,不知道哪个田螺姑娘干的。”
夏珩脑子里蹦出一个人,但他又不十分确定。
所有人进门看见吊着一支胳膊的夏珩,都好奇地上前观看,而夏珩在等着冬颀。
终於,冬颀和尤学增走进教室,尤学增远远就看到夏珩白花花的胳膊,满脸笑意走上前。
“哥们,你这球打得。”
夏珩呵呵笑着,看向站在尤学增身后的冬颀。
“还好嘛”冬颀凑近小声关心道。
夏珩不自觉地撅起了下嘴唇,哼哼道,“不好。”
冬颀望向夏珩,他硬朗丶轮廓清晰的面孔上竟有着楚楚可怜的眼神,像是一只受伤的大型犬,正趴在主人腿边乞怜。
冬颀下意识摸了摸夏珩的后脑勺,然后默默地回到座位。
突如其来的“爱抚”让夏珩怔住,他慌忙回头寻找冬颀,却看到冬颀已经回到座位上了。夏珩无奈,只得拿出书本,准备上课。
晚上,夏珩在洗漱间十分别扭地洗着昨天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反反覆覆洗了十几分钟才洗了一双袜子。
“最近就我来帮你洗吧。”冬颀不知何时出现在夏珩身后,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盆子。
“呃……多不好意思,都是贴身的衣服……”夏珩难得羞耻起来。
“那你也可以不洗澡,这样不会有脏衣服。”冬颀开起玩笑。
“那我不得臭死,对了,我桌子是不是你整理的啊”
“嗯……”冬颀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明显了。